聽到多闊霍這三個字,李昌平是很干脆的選擇了撤兵。
目的已經達成,甚至還多坑出一塊不良令。這次超額完成目標,也該將眼光放回中原了。
臨走之際,卻是再次回望漠北。
也不多說什么,看了看旁邊有塊一人多高的山石。
當即食指與中指并立,尚在滿地流淌的血水瞬間被吸附其上。
接著是從指尖蔓延出數丈長的鋒芒。
就從這塊大石頭上,以指尖鋒芒做筆,以契丹鮮血為墨。
再伴隨著金屬與石塊交擊所傳出的刺耳聲,和點點火星。
十個大字就這么自上而下,被生生刻了出來。
盡掃中原日,馬踏胡塵時!
雖只有短短一句話。
但在眾人眼中,卻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道在草原肆意縱馬的身影。
怎么會這般自信?又怎么會這般的鋒芒畢露?
石頭上銀鉤鐵畫的血跡,和那字里行間中,足以威壓海內外的氣勢。即便連袁天罡都為之側目,李星云更無法與之對視。
一直等到李昌平走了,才慢慢將拳頭捏緊,像發誓一樣的鄭重許下承諾。
“我!會!阻!止!你!”
“哼!”
冷哼一聲,袁天罡頗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嘴中更是毫不留情:“憑你?還差的遠,除非是……龍泉寶藏!”
“龍泉寶藏?”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李星云原本灰寂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李淳風墓有七星決,去找溫韜吧,他會告訴你該如何做。”
“七星決?溫韜?上官云闕?”
念出一個又一個名字,李星云眼中光芒也越來越亮。
剛要說話,卻感覺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道胖乎乎的身影。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就見這道身影已是雙膝跪倒,行大禮參拜。
“臣李嗣源叩拜天子,見過大帥,吾皇萬歲萬萬歲。”
臟兮兮的衣服上滿是污泥,但神情恭敬,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往起抬。
“李嗣源?你殺了張天師,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說著話,李星云一劍刺出。
但李嗣源不閃不避,仿佛認命了一樣,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而就在劍鋒即將穿透他心臟時,李星云的手卻再也摁不下去了。
劍刃被兩根手指穩穩的夾住。
同時,袁天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倒是個聰明人,比你那義父,可強太多了。”
“大帥面前,臣不敢自傲。”
李嗣源再次卑微叩頭,隱藏在陰暗里的嘴角,卻是微微勾起。
自己果然賭對了!
————
回往鳳翔的路上,李昌平卻有些憂心忡忡。
摸了摸馬的鬃毛,讓馬蹄變慢幾分,與緊隨其后的王彥章并排而行。
“王將軍,我們得加快進度了。回去之后,就收復舊都,起兵伐蜀。”
“這么快?”王彥章一陣驚訝。
“嗯……”
李昌平微微點頭,繼續說道:“讓李花綻放是不良帥的執念,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李星云要起勢了。”
王彥章則先是沉思一番。
隨即想了好半天。都沒想到方才那身影有半點要起勢的苗頭。
眼中更加不解:“李星云?他能起勢?”
“雙生并蒂,這世間不止一個李星云。”
從腰間抽出血玉笛,李昌平一邊看它在指間旋轉,一邊將自己帶入了不良帥視角。
“我若是袁天罡,就會先將其支走,讓他的影子來操縱全局。晉國李克用不聽話,可以換之。汴州李存勖戰功顯著,威望頗高,可以殺之。而其余諸侯皆屬墻頭草,盡可懾之。”
“造局,造勢,這是不良帥的拿手好戲。到時候,不管這些諸侯服的是誰,他們都只會叫李星云。”
聽完李昌平的話,王彥章只感覺他瘋了。
什么影子?什么雙生并蒂?
這世間哪里來的第二個李星云?
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故事要往玄幻方面發展了么?
迎上王彥章茫然不解的疑惑眼神,李昌平再不想跟這只會打仗的莽夫解釋。
“你只需要知道,在未來,那個軟弱的李星云消失了,他會唯不良帥馬首是瞻,用自己的生命去幫不良帥完成這場戲。”
“哦……”
這句話王彥章聽懂了。
也就是說,未來的李星云會懾服各路諸侯,聯合起來跟自己對敵。
那倒確實得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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