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城樓，除開空氣中越發狂躁的暴風雪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沒人看清李昌平是怎么出手的。
只是透過大雪，隱約見到人影閃動的功夫。方才那獨戰九天圣姬，力壓李存審的薩滿圣女便跌坐在地上，再無還手之力。
怎么會這樣？
耶律質舞猛的甩了甩頭，甚至一度以為眼前發生的一幕是幻覺。
只是當略微抬頭，迎上那淡淡的目光。
往日熾熱爆裂的戰意立馬消散無蹤。
面前人身上雖然沒有半點內力波動，但一股無形的壓力卻讓自己幾乎喘不上氣來。連手腳都在發麻，發抖。
李存審連忙快走幾步，恭敬俯首：“陛下，臣無能……”
“退下！”
揮手屏退李存審，李昌平目光在一眾漠北人臉上掃過。
隨即嘴角勾起些許嘲意：“契丹、渤海、悉族、還有這些傀儡，便是陰山給朕準備的驚喜？”
“咳……如果李存審沒叛變，如果你毫無防備，這些人足以要你的命。結陣！”
說到最后，耶律質舞暴喝出聲，自身也隨之躍起，瘋狂向后退去。
與此同時。
兩邊各有濃煙升起。
卻與它墨綠色的外表不同。初略一聞，竟是香氣怡人。可再聞第二口，又覺一陣頭暈目眩。
眼前場景也為之一變，從狂風暴雪變成了細雨綿綿，天空中更有雷霆閃爍。
“陛下，這……”
九天圣姬互視一眼，目中紛紛閃過慌亂。連李存審也靠近了幾分，運轉至圣乾坤內力，警惕望向周圍。
“大賀氏幻術，遙輦氏毒霧。看來這就是他們的底牌了……”
李昌平眉頭微挑。
也不顧頭上即將壓頂的烏云，只抬起手，對準旁邊不遠處一棵古樹，而后五指微曲，恐怖的吸力便從掌心傳來。
那古樹卻仿佛有了生命般，瘋狂搖曳掙扎著。
下一秒，一道血紅就從樹干中破體而出，落在李昌平掌心。
九天圣姬看的清楚，這分明是一顆仍在顫動的心臟。
砰
就如煙花般暴碎。
飛舞而起的鮮血卻沒有落地，而是被操控著在空中匯集，漸漸凝實成一把劍。
被李昌平隨手揮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紅光便直劈云霄。
再一反手，前方無數草木盡是生機斷絕，又余勢不減，帶起一陣狂風。
此時，眾人眼前早已恢復成幽州場景。
而由耶律質舞帶來的族兵，具是心臟破裂，還有無數兵器碎片跌落，發出“噼里啪啦”的金屬音響。
可再找耶律質舞，只能看到那墻上，一閃而過的身影：“今日被騙，質舞銘記在心，陰山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有本事，就來吧！”
“是么？”
李昌平颯然一笑，卻不急著去追：“窮你陰山所有，不過朕十之一二罷了，朕若想殺你，誰也救不得！”
此刻，耶律質舞已站在了幽州城的城頭上。
城外，正是眼巴巴看著，正準備攻城的耶律突欲。
兄妹倆四目相對。
所有的漠北兵卒也都激動起來。
但耶律質舞的身形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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