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南京加銜的事情比較重大,楊景辰討要正式旨意。朱由檢想了一下,決定明日召集吏部人員參加常參會議,以朝廷的名義,正式確定這件事。
懷著滿腹心事,楊景辰離開了皇宮。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該怎么做。左思右想之下,決定找同鄉前輩詢問,看看有沒有啟發。
通政使呂圖南和楊景辰同是晉江人,今年已經六十歲,可以說是前輩。楊景辰來到這位同鄉家里時,看到他正在寫字作畫,不由打趣道:
“拜見老先生!”
“我這個常朝官,以后見到常參官,可是要下拜啦!”
呂圖南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擺了擺手說道:
“休要說笑!”
“我這個通政使,和大理寺卿一樣,是在常參官中湊數的。”
“只見過通政使和大理寺卿遷轉為侍郎的,沒見過侍郎遷轉為通政使和大理寺卿的。”
“雖然說是九卿,其實本朝卻只有六部尚書和都御史七卿。”
楊景辰正色道:
“那是以前,今后可就不一樣了。”
“常參官是能天天見到陛下的,我這樣的侍郎,以后能和老先生這樣的常參官相比嗎?”
“更別說那么多的官員都有通政司加銜,他們就是不在通政司任職,見到你這個通政使總該行禮吧?”
“老先生這個通政使,可是趕上好時候啦!”
呂圖南嘴角微抿,對此沒有反駁。通政使名列常參官,在朝野的影響力自然大了許多,以后他說不定能直接遷轉為尚書,而不是經過侍郎。至于加銜的人,他們的職務雖然和通政司無關,但是在面對自己這個通政使時,無疑會矮一頭。
可以說,常參官和加銜這兩件事,已經讓通政使真正成為九卿,影響力不同以往。
提到加銜的事情,楊景辰說起皇帝打算在加銜前加上南京二字,納悶道:
“也不知陛下好端端的,為何要給所有加銜都加上南京二字?”
“是想要加強南京,還是打算對南京動手?”
呂圖南思索了一下,說道:
“或許沒想那么多,只是陛下想啟用南京官員,一直在想著‘南京’二字。”
“加銜的事情正好趕上了,就順便加上了這二字。”
楊景辰聞言大奇,詢問道:
“南京有什么人,讓陛下如此記掛?”
呂圖南撫須道:
“不見得是南京什么人,而是從南京官銜上致仕的。”
“難道你忘了,陛下老師那一科,他們認的座師是誰?是在哪個官職上致仕的?”
楊景辰恍然大悟:
“袁可立!”
“他是被廷推為南京戶部尚書致仕的,陛下想到了他!”
呂圖南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這個人!”
“天啟二年那一科主考官何宗彥、副考官朱國祚都已過世,他們認的座師是殿試同考官孫承宗、袁可立。”
“陛下在潛邸的老師劉漢儒就是出自這一科,還因此提拔了盧象升、又從翰林院選了許多天啟二年的進士擔任起居注。”
“我估計陛下想啟用他們的座師袁可立,所以在琢磨南京二字。”
楊景辰聞言贊嘆,同樣想到了原因,撫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