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想了想。
許久后,她才沉吟道:
“大抵她有無法割舍的顧忌,而這顧忌高于世間一切,甚至是她的肉體和尊嚴。”
方緣目光微動,他的思緒蔓延開來。
駱韻的顧忌無外乎是白淼淼。
可她本身乃是白淼淼的師尊,有必要活得這般卑微嗎?
甚至為了白淼淼,不惜將自己的身外化身置于險境,而且還能忍受被蕭新月一個小輩肆意辱罵鞭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方緣換位思考的話,假設他是某個女人的師尊,而此女的前夫到底有多少女人,那都是小輩們之間的事情,哪里用得著他這個當師尊的去狗拿耗子。
難道白淼淼身上有駱韻圖謀的東西?
方緣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想不明白具體。
算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選擇撬開駱韻分身的嘴巴。
于是乎。
方緣隨口道:“如煙,我感覺那個少女來歷不明,我跟蕭凡的恩怨可是比你家老祖都大,你覺得她會不會是蕭家派來的奸細?”
柳如煙低垂著的目光中,閃爍著無與倫比的火熱。
想不到又有新玩具可以玩弄了。
她最愛虐待那些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貓咪了。
只是當柳如煙抬起頭時,她的表情已是變得非常純情。
“師兄,你是說那個少女其實是蕭新月故意派來的。”
方緣不動聲色道:“我不清楚,不過她畢竟是你嫂子救回來的,我不太方便出面。”
柳如煙拍拍胸脯,保證道:“師兄交給我好了,我最懂如何解開一個人內心深處的秘密...”
“那就辛苦師妹了。”
方緣淡淡一笑。
隨手又將柳如煙嘴角殘留的痕跡抹入到了她的唇角中。
...
之后。
方緣來到了雜物間。
地上。
高漓雙目無神。
不過短短兩天,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女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回憶。
聽到腳步聲后,她艱難地抬起頭,眼底的怨毒難掩。
即便一直都是柳如煙在折磨她羞辱她,但高漓始終堅信,方緣才是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方緣在背后指使的話,柳如煙不可能會那般殘忍地對待她。
打她,罵她,拔掉她的腳指甲以及逼她喝...
要知道。
一開始雖然她是想要為了先祖出頭才想著把方緣狠狠踩在腳下,但她也是應了族弟高河的要求,想要把柳如煙從方緣手上給救出來的。
那時候,連柳家自己都沒有出面,而是她高漓站了出來。
所以她始終無法接受柳如煙本身的邪惡。
她寧愿去怨恨方緣,也一直在欺騙自己,回想著柳如煙曾經對她的尊敬。
“人性很復雜,不是嗎?”方緣俯視著高漓。
他好似看破了高漓怨毒的目光,沒有去刻意解釋什么。
見高漓怨恨的目光絲毫沒有松動的跡象。
方緣忍不住搖搖頭。
“看來你寧愿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也不愿意靜下心去好好思索,如果不是你最初想要毀掉我,絕對不會落得如此悲涼的結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