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給我找來了熱水還有熟食。
童母看了我幾次,幾次都想開口訓斥,但到底是沒有開口。
童顏被推了出來。
主治醫生直接建議找個心理醫生。
這個我熟,我直接喊來了李莉。
童母原本還不同意,等人來了又不好將人趕出去,氣悶地走到了一邊。
童笑笑則在床邊照顧著。
李莉向童笑笑了解完情況后又去詢問童母。
童母直接否認了童顏有精神問題的事實。
“顏顏她又乖巧又安靜,怎么可能會想不開!我說醫生,我也就不麻煩你了,你該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李莉見過不少不信病人患病的家屬,她也不以為怵,繼續詢問著。
“她自殺之前有什么異常嗎?或者有對什么事情超級抵觸?甚至反抗過?”
童母再次搖頭,“顏顏一直都很乖巧,你說的這些都沒有過!”
李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現在自殺的人可能是因為巨大的壓力,可能是因為某個無法面對的瞬間,也可能是因為長期的壓迫。
總之,原因多種多樣。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患者最在乎的人給與過她傷害。
見家屬不肯多說,李莉試圖解釋,“不是看起來乖巧聽話的孩子就一定不會抑郁,有時候甚至抑郁癥患者看起來比正常人更像正常人,這位家屬,我需要你的配合來確定患者的病情。”
童母卻怒了。
“我說了我的孩子不可能精神有問題,不可能得什么抑郁癥你是沒有聽到嗎?”
“你別仗著自己是醫生就胡亂給病人定癥!我們不需要!”
李莉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
對于童顏的家庭,對于她的事業,我了解的還真不多。
我們雖然熟識,但我們很少聊起私事,尤其是那些家庭事業什么的。
李莉嘆了口氣,對著我道:“需要的時候叫我。”
我點點頭。
然后坐到了床的另一邊。
“笑笑,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吧,她可能聽得到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和童顏說,只能先讓笑笑試試。
童母又開始打電話。
從童顏從手術室出來開始,童母就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我則拉起了童顏的手,讓她感受到生命的溫熱。
“童顏,風是什么樣的?吹在人臉上,手上感覺分別是什么樣的?”
我不知道留住童顏的是什么。
以我們以前聊天的經驗,我覺得留下她的可能是這世間的風,世間的光,世間的色彩。
童顏是個熱愛生命的姑娘。
我在她的手掌心寫字,讓她猜猜寫的是什么。
我還扯動她的指節,讓她感受自己身體的細微部分。
只要有一丟丟留戀,童顏她,就能醒過來了!
李晟也開始查詢有關童顏的所有資料。
從履歷上來看,童顏的路直接又順遂,干凈的就好像假的。
三歲學畫,五歲學琴。
精通八種樂器。
學過素描,彩繪,中國畫,以及印象派。
還會數種民族舞,拉丁舞。
所有的科目都一級一級考上去,直到考到那個科目的專業等級。
然后以當屆斷層第一的成績考上了最好的藝術學院。
第一學期就接到了一個白月光角色,成功在觀眾心中留下了印象。
然后是重要配角,主角,大熒幕,直至影后。
一步一步,沒有一點瑕疵。
可童顏的路,就是這樣走的。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剛剛好。
就好像她的人生從出生就被嚴格操控起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