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會想童顏對我有什么企圖。
我沒幾天好活這件事,童顏好似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大概也是她真沒什么去處。
我將童顏領回家的時候阿姨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阿姨,這些天要麻煩您了。”童顏很禮貌也很客氣。
阿姨連忙換上笑臉,“不客氣不客氣,姑娘有什么忌口的就和婆子說。”
童顏很溫和的說:“家常味的都可以,暫時沒有忌口的。”
我在一旁補充,“養傷呢,不利于傷口的都暫時不做。”
阿姨應了一聲“曉得了。”就去廚房忙活。
其實我們家的飲食也不存在有礙傷口愈合的。
主要我這個身子嬌脆。
但童顏來了,自然不能完全按照我的飲食習慣來吃,她是要補身體的。
安排好一切,我才突然意識到什么,對童顏道:“我的房間不可以去。”
童顏點點頭,并沒有覺得被冒犯。
我這才送了一口氣。
童顏來到家里的第二天,就開始侍弄我那些花草了。
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侍弄完花草又開始收拾。
我想讓她別做了,又想她也是被憋得無聊,便任由她去了。
左右屋子里陳設很簡單。
童顏很仔細,那些常年動不到的犄角旮旯,還有抽屜啥的,通通都清理了一遍。
阿姨也在一旁幫忙。
我則拿著一個魔方擺弄著。
那是我外婆留給我的。
很久沒有玩過了。
第二天,童顏便沒有事做了。
“你帶我出去玩吧。”她提議。
雖然她的臉上已經神色淡淡,但到底有了幾分人氣。
我沒有拒絕。
“你想去哪?”
童顏認真想了想,“我想去看看你小時候住的地方。”
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
左右現在老宅的鑰匙也被盛明月交給我了。
“那就去吧。”
到了車庫,童顏直接走向了駕駛室。
我趕忙攔住了她,“你手還沒好。”
“可你……”
我看了眼自己只剩骨架的雙手,笑,“開車還是沒有問題的。”
想來是昨夜沒忍住咳嗽,讓童顏誤會了。
“我來開吧。”
盛明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不知為何,盛明月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眼下都有了烏青。
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濃濃的落寞。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盛明月就已經坐進了駕駛室。
“怎么,我不適合在場?”
她的語氣酸酸的。
我知道盛明月可能想歪了,但我沒有解釋。
而是拉著童顏進了車后座。
車子出發了。
從頭到尾盛明月都沒有問我們目的地。
聯想到樓下那一天花板的擴音器,我又了然了。
或許,盛明月的疲憊也是來源于此。
可這又何必呢。
車到老宅門口停下。
門口的周家公館幾個鎏金大字已經消失不見,轉而換上了古樸的薛宅兩個字。
看到一直留在記憶中的那兩個字,我的眼眶沒有忍住泛了紅。
盛明月她,有心了的。
正如我所知道的,盛明月想做一件事,便會用盡一切努力去做好它。
除了門頭,還有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