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提起自己經歷過的驚心動魄。
一船三人離開了這個突兀插入我們生活的小島。
下了飛機。
就看到不遠處等著迎接我們的童家人。
四姐,七哥,外婆,還有童笑笑。
角落里,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沈喬安。
她顯然不是和童家人一起來的。
她只遠遠的看著我。
沒有揮手。
她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我收回眼神,大步朝著親人走去。
“外婆!”
外婆熱情地擁抱了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聲音哽咽,“外婆怎么還親自來接機了!”
外婆嗔我,“臭小子,下飛機第一個看到外婆不好啊!”
我那一點情緒瞬間被打斷。
“好好好好!懷瑾最想看到外婆了!”
“這還差不多!”
婆孫倆打完招呼,外婆這才將目光落到我身后的盛明月上。
她離了我好幾步遠。
見外婆望向她,她立馬快走幾步上前來。
恭恭敬敬喊道:“外婆!”
外婆沒有應。
“既然一起到了,就一起回吧。”
外人都可以看出外婆對盛明月的成見,但她卻沒有讓盛明月當眾難堪。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一行人坐了兩輛車。
我自然是和外婆一輛,童右開的車。
四姐,童顏,童笑笑和盛明月一輛車。
童笑笑開車,童顏坐了駕駛室。
四姐和盛明月做后臺。
上車時,還能看到盛明月慘白了的臉。
我知道,這樣的每一次相見都是在戳一次盛明月的傷疤。
可我卻不敢憐憫。
我們之間,其實也分不清到底誰在傷害誰。
只是我有家人心疼了。
而她沒有。
沒有人會為她討公道。
我心里什么都明白。
包括我的家人,沒有一個愿意去傷害盛明月。
可他們愛我。
他們感情上接受不了盛明月,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可能我本質上就是惡毒的,自私的。
我甚至希望在盛明月和我家人的平衡中獲得喘息。
外婆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放心吧,我不會欺負她的。”
“只是……”
外婆默了默,又道:“我知道我不該干涉你們夫妻生活,但我是你的外婆,我需要讓她知道,你也是有人心疼的!”
外婆的聲音哽咽。
她的滿心誠摯讓我沒有辦法接話。
“外婆……”
良久,我才理智回籠。
“外婆,令牌用了。”
外婆臉上一驚,“你知道那令牌是起什么作用的了?還是說,你把它賣掉了?”
她語氣急促,卻沒有絲毫埋怨。
我拍拍她的手,“外婆,是用掉了。”
“那個令牌是一個信物,代表了一個請求,而這個請求,我已經用掉了。”
“好好好!”外婆連說三個好字。
臉上甚至有些激動的無以言表。
外婆她當真不知道那塊令牌的用途嗎?
她像是終于卸下了一個大包袱,看起來都松快了許多。
“用掉了就用掉了!”
“東西本來就是用來關鍵時刻用的!”
外婆看起來還有幾分容光煥發。
就好像,發生這件事她早有預料一般。
難怪,她不曾阻攔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