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桑山里究竟發生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會藏著這樣深重的怨恨陰氣?”
墨晏擰眉看著遠處已經被夷為平地的令桑山舊址,語氣透著一股凝重。
盡管這令桑山已經全部墜入地底,可這附近卻還是有縈繞著不肯散去的陰氣,修士自然不怕這些陰氣,只怕普通人難以抵抗。
唯有請佛宗之人出面也才能超度這些亡魂陰氣。
“都是我們棕熊族造下的血孽。”
孟扶楹突然開口接了一句,引得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孟扶楹知道孟天既然將自己托付給逍遙宗,那么逍遙宗定然是可信的,所以她并沒有隱瞞那些丑事。
“我們棕熊族都是體修,體修不僅修煉緩慢艱難,還不如其他修士厲害,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抗揍。”
“我們族中人分為兩支,孟玄那一支不肯踏踏實實走修煉的路子,便逐漸走上了歪路:煉制爐鼎以供自己修煉……”
孟扶楹年紀尚小,并沒有經歷過那些血腥場面,這些都是記事以來,孟天一點一點耳提面命告訴她的。
“我爹告訴我,短短兩百年以來死在孟玄與孟留手中的女子便已是數不勝數,可想而知這些年我們棕熊族欠下了多少血債。”
“謝姐姐還記得孟家祠堂嗎?”
“當然。”
謝螢點點頭,心里浮起一絲猜想,那個祠堂的陰冷古怪,就算是到了此刻也令她十分難忘。
“莫非那祠堂里供奉的不是孟家祖先?”
“怎么可能是孟家祖先?那里供奉著的,是因孟家人煉制爐鼎而被殘害致死的每一個無辜少女。
謝姐姐走過的白玉臺階,是用那些少女的皮骨堆砌而成;見過的白燭亦是用那些少女的血肉煉制而成。”
如今正是陽春三月暖意洋洋的時候,可聽到這些話的謝螢三人心中都不免泛起一股寒意:
如此做法實在太狠毒了!
“孟家祖先不仁狠辣,為一己私欲害了那些少女之后還與邪修勾結建造一座祠堂將她們的靈魂困在其中令她們無法輪回轉世也無法出來報仇。”
孟扶楹緊緊握著拳頭,她以自己有這樣的祖先為恥。
“但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約莫兩百年前,孟玄用同樣的手法哄害了一位在令桑山中采藥的少女。
只是孟玄沒有想到的是,那少女竟是出來歷練的巫族人且還是個蠱修。
巫族少女死前以神魂為祭施下血脈詛咒:凡棕熊族后代皆活不過一百歲。”
“這些年來她的詛咒一一應驗但孟玄等人依舊不知悔改不加收斂,我爹一直默默尋找著能夠解救棕熊族后代的方法。”
墨晏本就是陣修,聽到此處很快就聯想到了重點。
“所以剛剛的血祭陣是孟前輩?”
“嗯,我爹和族中叔伯商量好,想要用他們的命去抵消那些女子的怨恨,想為我們這些小輩爭取一絲生機。”
話雖如此,但大家心中都清楚,巫族人施下的血脈詛咒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以命相抵就能解除的。
孟天等人的做法或許可以稍稍化解那些女子的怨氣,但卻無法解除刻在棕熊族血脈里的詛咒。
孟扶楹眼眶通紅,緊緊握著腰間的族長令,她昨日剛聽到孟天的計劃時確實很難接受。
但她一向乖巧懂事,自然知道這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