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良說道:“45萬以上,不過現在租房都需要頂手費,僅第一年的頂手費,就可以收到20~25萬大洋。說到底,投資方最大的風險就是地租和地捐。”
這款地皮的租金,遠遠高于建筑費,畢竟南鯨路的地價一幕就是20~30萬大洋。哈同的這幅地皮,價值在150~200萬左右,每年租金不太可能低于15萬的。
程子康很快冷靜下來,說道:“確實很不錯,但這種生意建筑工期起碼得兩年多時間,產生的租金就高達40萬左右,成本也是大增。”
陳光良說道:“這是自然,風險是有的,畢竟租金太高,一旦這中間租賃不暢,貴行可能就會損失不菲。另外,金城銀行畢竟不是百貨領域的行家,像先施、永安的優勢是很多的;所以要想保證租金的穩定,一定要布局好每層樓的格局,需要一種新的商業模式。”
程子康見陳光良做了很多功課,馬上請教道:“什么樣的商業模式?”
陳光良回道:“我取名為‘購物中心’模式,和傳統的百貨模式不同,購物中心的模式是‘招租’而非‘自己經營’,畢竟地產商不熟悉百貨零售,但如果把最優秀的零售商招攬這個商場,地產商只要把握好質量,便可以形成一個購物中心。還有,購物中心講究的是——自助式購物,喜歡什么就買什么,也多了幾分逛街的意義。”
程子康聽得云里霧里,隨即說道:“是不是光良你已經有很好的規劃方案,只是苦于資金和風險的壓力,才把這個想法告知我?”
陳光良坦然的點點頭,說道:“不僅告訴你,我還希望由長江地產作為顧問,收你們一筆顧問費。前面的算是送你們的,關于大樓的格局布置、購物中心的創意,才是真正讓這座大廈能保持穩定租金的重要因素。”
他計算過,如果今年談妥,明年動工的話,能趕在‘淞滬戰爭’前開業。這樣一來,吸引第一批租賃客戶不是問題。
而且,他也想長江地產提前進入‘商業地產’領域,積累一定的經驗和人才。
但是,他又不敢冒險,自己不敢賭這一把。
更何況,哈同可不一定信任他,不見得租給他一個‘投機者’。
此時流行這樣一首歌謠,唱道:“哈同,哈同,與眾不同。看守門戶,省吃儉用;攢錢鋪路,造福大眾。筑路,筑路,財源亨通。”
南鯨路上的這塊地皮,哈同早年購下時,僅花了14萬余兩白銀。但上海灘家喻戶曉,要從哈同手里挖出一塊肉來,等于虎口拔牙。
程子康聞言后,當即果斷的說道:“好,我先安排人調查和分析這個項目,再由我們總部定奪投資與否。如果此事可行,一定邀請你們長江地產作為顧問,給你們該得的那一筆顧問費。”
他此時正是雄心壯志,這個項目又如此不錯,自然很是高興去投資。
“好”
陳光良也想借助程子康和金城銀行的勢,不僅賺一點顧問費,也踏入高端地產的領域,甚至加深和金城銀行的合作。
其實這個項目,如果他找上‘上海商業儲蓄銀行’的陳光甫談,基本上是希望不大的,因為人家未必看得上。
反觀,陳光良找上金城銀行的程子康,這個‘北方銀行’急需在滬市打開更大的局面,以及程子康的心態等因素,成功的希望很大。
當然,這個項目前世被大陸銀行的談荔孫,給做砸了,讓大陸銀行虧損上百萬。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虧損項目’!
陳光良還介紹給程子康,原因有三:
第一,他要收顧問費和寶貴經驗,將來虧損至少也是1937年后,與他無太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