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上海金業交易所,交易依舊非常忙碌。
“412.56,100手”
當天井中央的一位交易手,用手比劃出售的數目、價格時,迅速迎來買家的上前。
交易所在兩位買家的肩膀上一拍,算是正式達成交易。
這筆交易達成,雙方就下臺,去一旁登記,有交易所職員為雙方記錄,然后雙方又各自記錄。
而另外在天井中央,依舊重復著交易。
每天交易時間只有4~5個小時,其余時間大家要統計交易數據。當然真正的交割,都是兩個月交割一次。
不過在這期間,并不影響‘炒期貨’的操作。例如你一開始是‘賣空’,眼見形勢不對,又可以調轉方向‘做多’,以此來減少損失。
然而此時的程霖生,卻開始指揮屬下道:“馬上就要交割,我們必須將金價打壓下來,我已經抵押部分房產獲得300萬的貸款,從今天開始,我們再賣空。我不信,價格已經到了412元,看多的人還有那么多!”
如果按照現在的價格交割,他預計要虧損160萬大洋。
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傷筋動骨,但也是讓人心痛的。
干脆,他抵押一點房產出來,增加自己的丹藥,將價格再進行打壓。
吳桂貞說道:“只是老板,現在大家的投資熱情依舊高漲,要不要我們下個月再戰?”
這個月先認虧,因為人家掌控了輿論。
程霖生馬上說道:“不行,我就不信——我一個資金雄厚的人,可以壓不過一群游兵散將。馬上開始賣空,這次3000萬最后幾天去打壓金價。”
“好”
程霖生在多個場合下,都講過自己能掌控上海的標金市場,可見其狂妄的程度。
接下來。
程霖生很快發現,他頻繁賣空的單子,均被人第一時間吃下,而且價格依舊繼續在上漲,這讓他非常的生氣。
殊不知,此時不僅僅有上海各路人馬看漲標金,還加入不少新勢力參與其中——例如孔家。
另外一方面,國際黃金持續上漲,也是上海標金價格上漲的一個參考數據。
時間很快到了12月25日這一天,按照規定,今天是上海標金交割的最后一天。本月剩下的幾天時間,將用于正式交割處理。
(當然,雖然規定的是兩個月交割一次,但這個‘交割’是交易所強制給所有人‘平賬’。但事實上這個期貨還有一種交割方式,那就是‘abc三房發生交易時’,可以自行交割。例如:a以405購入b的標金,三天后,a將標金以408賣給c,那么a該馬上獲利3元,剩下的則是c和b的事情了)
最后一天,程霖生發現自己用盡全力,依舊止不住標金上漲,最終以415元收盤。
他虧了200多萬!
迎來有史以來最大的慘敗。
“陳光良!有本事我們接著斗!”程霖生此時恨得牙癢癢的。
如果是正常的失敗,200多萬他不是虧不起,甚至都不是會很在意。
但問題是,他覺得陳光良是利用了媒體的輿論,一舉將滬市標金在二十天時間不到,足足提高了2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