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吃完,孩子們繼續去玩,家里的四個女人則圍在一起打打麻將,陳光良和陳光聰則在一起聊天,今夜得守歲。
春節過后。
陳光良在長江地產副總經理嚴寬等人的陪同下,來到淺水灣香島道。
“老板,就是這幢洋樓,在我的說服下,那位英國軍官總算答應出售給我們,開價16萬港幣。這個物業占地2萬余平方尺,東邊是余東旋的古堡建筑,不過那幢古堡建筑因為在日占時期,關押過抗日人士,造成很多人死亡,所以成為兇宅。至于這幢,據那名英籍軍官稱,這里以前是日籍軍官居住,并無兇宅的行為。”
陳光良參觀著這處洋房,一旁的嚴寬為他介紹起來。
他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干德道的‘大宅’雖然也有兩萬平方尺,但他也需要一個‘度假的地方’。
“16萬港幣的價格,倒是可以接受。拿下這個地盤后,我準備建一幢三層的花園式別墅,你們替我把把關。”
嚴寬認真的說道:“其實16萬港幣的價格略高,不夠是我們主動上門求購,故業主坐地起價。”
陳光良擺擺手,說道:“只要喜歡,價格適當的高點也行。”
“好的,那我就安排人和業主談。”
看完這個地盤后,陳光良和嚴寬乘坐一輛車,準備回中環的寫字樓。
長江地產在戰后的目標——購入100萬平方尺或可建700幢樓的地盤,目前才完成80%多;建筑方面,目前已經擁有406幢3~5層唐樓出租(基本都是五層唐樓),今年預計完工的樓有220幢,余下的明年底基本完成。
所以在這一期,長江地產的職員也非常多,公司的規模龐大。
“最近香港地價情況怎么樣?”
聽到老板的詢問,嚴寬當即回答:“戰后的地價漲幅很大,但都是因為通貨膨脹、物價上漲的趨勢原因。在國內,戰爭還沒有倒向另外一方,故來香港避難的財富人士尚且不多,所以地皮倒也沒有因為這個原因漲多少。”
作為跟了陳光良近二十年的管理層,嚴寬肯定是陳光良的心腹,他從老板這里得到很多‘未來的信息’。
“嗯”
見老板只‘嗯’了一聲,嚴寬繼續說道:“我們長期在市場購入地盤、地皮,在香港地產市場的被人關注度很大。我的想法是,今年持續購入值得購買的地盤和地皮。”
有人見長江地產是買家,可能會坐地起價,大概是這個意思。
陳光良當即同意道:“這是自然,香港那么大,總有人愿意出售;更何況,戰后那么多的破樓,愿意重建的并不算多。所以價格只要符合市場價,我們才能拿下。而且我們是可以超過目標的,資金已經很充足。”
嚴寬精神一震,知道老板說的是什么意思,當即說道:“好,我記下了”
在戰后,長江地產啟動了一個價值‘600萬美金’的投資計劃,而如今這個計劃可以繼續擴大。
當然已經不需要陳光良再拿出更多的資金,600萬美金就已經足夠支持后續的計劃,畢竟他們現在每年還有可觀的租金。另外一方面,建筑費的支出是持續投入的。
1947年2月8日,滬市黃金價格爆漲至55萬元,兩天后又漲到96萬元,幾乎翻了一番,而全國大城市中滬市的金價最低,一根金條的差價,高的時候能達到三四百萬元,這導致全國各地游資紛紛涌來滬市搶購黃金,許多高級軍官都把領到的軍餉鈔票暫不下發,大批運送到上海來搶購黃金美鈔,運送戰備的火車成為運送鈔票的專列,各大派系為了爭奪交通工具,大打出手,軍心是一片混亂,那么連中航的飛機也被人用來運金。
滬市黃金庫存很快就見了底,行政院長宋子文急忙調動運輸機,暗中從重慶的黃金庫存向滬市“輸血”,但這秘密的消息也為官僚特權勢力所利用,中飽了貪污集團的私囊。國民黨的金融政策終于形成了物價漲、搶購黃金、貨幣更加貶值,物價更漲的怪圈。
2月8日,滬市物價指數是戰前的1.2萬倍。2月中旬,滬市多家米店、銀樓被憤怒的市民搗毀,隨后廣州、武漢、長沙等地相繼爆發此類事件,總司令下令停止拋售黃金,卻引來了更為嚴重的,蔓延至整個國統區的搶購黃金風潮,帶動了商店囤積居奇,市民搶購物資,中小商業企業破產,市面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