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十八天,她就要結婚了。
嫁給一個言司禮之外的人。
沈書欣胃里餓得泛酸,下樓,卻看見餐桌旁的兩道身影。
猛然被釘在原地,她抓著樓梯扶手,進退兩難。
是溫若雨和言司禮。
落地窗的光打過來,更襯得他們像一對璧人。
仿佛他們才是一對情侶。
他們正在吃早餐,氣氛卻曖昧萬分。
溫若雨第一個看到了她,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跟她打招呼:“我做了早餐,書欣你吃嗎?”
就好像,沈書欣才是客人。
沈書欣沒有回答,垂下眼,長睫微顫。
剛搬到這里時,沈書欣也滿懷期待的做了幾次早飯,等著言司禮起床。
言司禮那時候卻只是疏離又溫柔的拒絕了她:“抱歉,小書欣,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沈書欣視線再次落到言司禮面前的餐盤,煎蛋已經被吃了大半。
她扯了扯嘴角。
原來不是不愛吃早餐,只是不喜歡做早餐的人。
這時候,言司禮才看見現在樓梯上的她,神色略過一絲不自然。
“書欣,你別生氣。”他皺著眉頭也站了起來,溫柔的解釋,“是若雨跟家里鬧了矛盾,無處可去,所以才……”
言司禮隔著兩人視線,隱隱像把溫若雨護在身后。
防備的姿態,讓沈書欣苦笑了下。
她在他心里,就那么任性無理取鬧嗎?
沒關系,之后,她都不會鬧了。
“她是什么時候到的?”沈書欣問。
她慢慢坐到桌前。
言司禮語氣溫然:“今天一早。”
扯了扯嘴角,沈書欣沒說話,低頭摸著衣服上冷白的瓷玉扣子。
他還是在騙她。
“書欣,你如果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見她不說話,溫若雨抹了一把淚,“你小狗的死,真不是我故意的。學校里那些人,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么針對你,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
溫若雨說的是前幾年還在上學的時候,仗著沈家的愧疚,指使小跟班屢次三番欺負她的事。
陪了她五六年的狗,也因為溫若雨和她的跟班,死于非命。
看著始作俑者還在演戲,沈書欣覺得無趣極了。
沈書欣看向言司禮,后者眉眼平淡,對她似有防備。
眼神里卻并沒有詫異。
細密的酸意繞著她。
她記得,這條小狗是言司禮送給她的,當時他說:“我陪不了你的時候,它替我陪。”
后來狗死了,她哭著說是人為時,言司禮卻摸了摸她的頭,未發一語。
原來,他早就知道始作俑者是溫若雨。
所以,他才選擇不追究。
沈書欣盯著他們,想爭辯,卻又疲累不堪。
算了。
她想。
反正二十八天后,他們再無瓜葛了。
言司禮,最終還是消磨盡了他們之間的情義。
她疏然一笑:“我知道了,都過去了,歡迎你住進來。”
說完,轉身離開。
溫若雨潸然欲泣的表情僵在臉上,愣住了。
盯著沈書欣離開的背影,言司禮的眸色多了幾分冷沉。
沈書欣這副不哭不鬧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皺緊了眉,想追過去,卻被溫若雨緊緊抓住了手:“司禮,你陪陪我,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