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然的睨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注射室。
沈書欣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心沉到了極致。
實在沒想到,在她最艱難的時刻,竟是言司禮的死對頭一次次的幫了她。
而她曾經以為最親近的人,卻覺得她是在胡鬧。
打完點滴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沈書欣用僅剩的幾十塊錢,打車回了家。
才剛剛走入家門,就看到了徘徊在院子泳池邊的溫若雨。
她應該喝了不少酒,面頰持續攀上緋紅。
沈書欣垂眸,沉默著從她的旁邊路過。
卻聽見溫若雨輕輕地笑了一聲:“書欣,你今天回來得這么晚?”
沈書欣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回頭看著她。
后者卻拉著她的手,目光輕飄飄落到她身后,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你說,司禮哥哥會選擇相信誰?”
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沈書欣不適,腸胃炎讓她使不出力氣。
她輕飄飄掙開溫若雨的手:“你什么意思?”
“啊!”
溫若雨卻猛地順著她的力道,往后仰了過去。
嘩啦!
她掉進了泳池里,水花濺得很高。
沈書欣一愣,緊接著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頭,發現言司禮焦急地大步邁了過來,猛地躍入泳池。
他肩膀狠狠地撞過她,沈書欣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片刻,溫若雨被言司禮救起來,楚楚可憐地依偎在他懷里,紅著眼睛:“書欣!你為什么推我,我只是想跟你敘敘舊……”
言司禮這才回眸。
像是才注意到身后有個人似的,看到沈書欣時,他眼神微涼,一雙桃花眼也不復往日的溫柔。
“小書欣,怎么回事?”
沈書欣的眉頭,不由自主的微蹙:“我沒有推她。”
言司禮聲音在晚上顯得格外沉靜:“剛才我都看到了,若雨她身子一向不好,你再怎么胡鬧,也不該沖若雨發火。”
沈書欣霎時間陷入了沉默。
在一起這么久,他對她竟然連一絲信任也沒有。
“我沒理由推她。”沈書欣垂眸,“言司禮,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言司禮站起身,面色沉了些許,沒有了往日的柔情。
他的聲音依舊是往日溫潤的語調,聽著卻讓人心頭發涼:“你這次太任性了。”
沈書欣怔怔地看著他,張了張口,最后又化成一聲苦笑。
罷了。
在言司禮心里,自己怎么樣都是錯的。
溫若雨在一旁抽抽搭搭:“沒關系,司禮哥,書欣不喜歡我也是正常的。你對書欣這么好,她任性一點也是正常的。”
她若有若無的靠近言司禮,扯了一個可憐的笑:“她有任性的資本,不像我,什么都沒了。我身體也沒那么差,大不了就是少活幾年,沒關系的,司禮哥哥。”
聽見她說話,言司禮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掀起眸子,一雙桃花眼略帶嚴肅地盯著沈書欣。
“沈書欣,跟若雨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