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欣聽后,淚水蓄滿眼眶。
她無助的看了一眼程馨月,搖搖頭,嗓音絕望:“只有這一個機會了……”
現在,除開傅程宴,她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幫助傅二叔了。
程馨月微微抬眸,她打量著傅程宴,見男人臉上的反應冷淡,也知道不能繼續讓程可欣糾纏下去。
她握著程可欣的手,微微用力,暗示對方不要繼續糾纏。
程可欣眼眶通紅,精心描畫的眼線被淚水暈開,顯得狼狽又絕望。
終于,程可欣被程馨月半扶半攙著,踉蹌著走向電梯。
走廊重新恢復寂靜。
傅程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消失在電梯口,轉身便要回病房。
“程宴哥。”程馨月卻去而復返,獨自一人小跑回來,氣息微促。
她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眼神復雜,帶著一絲急于辯白的倉促。
傅程宴腳步頓住,側身看她,目光冷淡,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
程馨月在他這樣的注視下,手心微微沁出冷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真誠又無辜。
“程宴哥,二叔做的那些事,我事先真的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他竟敢……竟敢損害傅氏的利益,我一定會阻止他的!我……”
“你知不知道,與我無關。”傅程宴打斷她,聲音平穩,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你們家的事,你自己處理干凈。”
程馨月的心猛地一沉。
他甚至連一絲懷疑或者責怪的情緒都懶得給她,這種徹底的漠視比厲聲斥責更讓她難堪。
她看著他冷硬的側臉輪廓,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映不出她的半點影子。
她原本準備好的,那些撇清關系,甚至微妙表露關心的話語,全都哽在喉嚨里,變得蒼白可笑。
“我……”她張了張嘴,最終只擠出干澀的一句,“我只是不想你誤會我。”
傅程宴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卻讓程馨月從心底感到發涼。
“你做了什么,沒做什么,我都不關心。”他語氣疏離,帶著明確劃清界限的意味,“以后傅家的事,尤其是我的事,都不需要你。”
說完,他不再看她,徑直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門在她面前輕輕合上,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程馨月僵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無形的巴掌扇過。
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光,照得她精心搭配的衣裙都失了顏色。
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一種混合著羞憤,失落的情緒在胸腔里翻攪。
幾分鐘后,她緩緩轉身,走向電梯,背影挺直,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僵硬。
樓下停車場。
程可欣正靠在車邊抹眼淚,見到程馨月下來,立刻迎上去,聲音帶著哭腔和怨憤。
“馨月,你看他!好歹是一家人,竟然這么絕情!一點轉圜的余地都不給!你二叔要是真……我可怎么活啊!”
程馨月拉開車門,扶程可欣坐進去,自己繞到駕駛座。
引擎發動,車內空調的冷風驅散了些許悶熱。
她抽出紙巾遞給程可欣,語氣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姑姑,事已至此,求他沒用的。程宴哥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嗎?他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程可欣哽咽著:“那……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