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法務不是吃素的,該走的流程總會走完。”
程馨月目光看著前方,聲音沒什么起伏:“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別再惹惱他,免得處境更艱難。”
她頓了頓,側過臉,對程可欣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安慰笑容。
“放心吧姑姑,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生活也總要進行下去的。”
程可欣看著她平靜的側臉,忽然覺得這個自己從小疼到大的侄女,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但巨大的恐慌和悲傷淹沒了她,讓她無暇深思,只是喃喃道:“還能有什么辦法……傅家這棵大樹,我們是靠不上了……”
程馨月沒有再說話。
車窗外,京城繁華的景象飛速掠過。
她的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眼底掠過一絲冷然的算計。
靠不上傅家?
或許吧。
傅程宴的冷酷絕情,一次次讓她更清晰地看清了現實。
依附傅家旁支,整日看著傅程宴的臉色,祈求一點殘羹冷炙,再等他看見自己,這條路已經徹底堵死。
她想起葉銘澤那雙含笑卻深不見底的眼睛。
那男人看似溫和,手段卻凌厲精準,連傅成玉都被他當作棄子,說丟就丟。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沒說和她結束“合作”。
程馨月微微勾了下唇角,那點微不可察的笑意很快隱沒在車內的陰影里。
她選擇的路,沒有錯。
她還有機會。
……
醫院vip病房里,陽光透過紗簾,落下柔和的陰影。
沈書欣住了兩天院,臉色養回了一些紅潤,但眉宇間仍帶著一絲病后的倦怠。
白玲正細致地幫她將最后一件衣物疊進包里,嘴里不住地念叨。
“回去后一定得好好靜養,不能再勞神了。廚房每天都燉著補湯,必須按時喝。公司那邊的事,先放一放,什么都沒有你身體要緊。”
沈書欣無奈地笑了笑,握住母親的手:“媽,我知道了,您都說好幾遍了。”
“我說多少遍都不放心!”白玲嗔怪地看她一眼,眼圈微微泛紅,“這次真是嚇死我了。傅家那邊……唉,總之以后得多長個心眼,離那些是非遠點。”
正說著,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傅程宴走了進來。
他今天和平常穿的一樣的西裝,但沒打領帶,襯衫領口松開了兩顆扣子,少了幾分平日的冷峻,多了些隨性。
他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沈書欣身上,見她氣色恢復一些,眼底的冷冽才稍稍化開。
“都收拾好了?”他聲音低沉,自然地走到沈書欣身邊,接過她手里的薄毯,替她披著。
“嗯,就等你了。”沈書欣仰頭看他,唇角彎起。
白玲一看見傅程宴,就會想到女兒受的罪,忍不住開口。
“程宴,我不管你們傅家內部有多少恩怨,但絕不能再有下一次!書欣她現在還懷著孩子,經不起折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