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無關。”傅程宴冷聲打斷,眉宇間已染上明顯的不耐,“只是不方便。”
“不方便?”程馨月重復著這三個字,心底涌起一股冰涼的恐慌和強烈的屈辱。
她住在傅家老宅這么一段時間了,怎么沒聽他說不方便?
現在沈書欣摔一跤,賣個慘,他就要迫不及待地把她清理出去?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向沈書欣表態嗎?
還是說,他想起沈書欣了?!
不。
如果他真的想起沈書欣,那葉銘澤的計劃就失敗了!
她會被葉銘澤追責的!
一想起葉銘澤那張冰冷的臉,程馨月心里就會感到一陣恐懼。
“程宴哥……”她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像是風中搖曳的脆弱花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傅程宴眉頭蹙得更緊,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又是這種問題。
她似乎一直很關注。
“沒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聲音冷硬,不帶絲毫猶豫。
程馨月懸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實處。
一股劫后余生般的虛脫感讓她腿腳都有些發軟。
幸好……幸好他還什么都沒想起來。
她迅速垂下眼睫,掩飾住眸底一閃而過的慶幸和算計。
再抬眼時,眼眶更紅,淚珠要掉不掉,顯得愈發楚楚可憐。
“程宴哥,讓我留下吧,我不會讓你感到困擾的。”程馨月再次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傅程宴看著她這副姿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之前,他是因為程馨月和記憶中那一個身影相像。
但是隨著和程馨月相處的時間增多,傅程宴越來越覺得,她和記憶里那個人相距甚遠。
傅程宴不由得想起沈書欣之前的話,他抿了抿唇,這才開口說道:“你是外人,住在老宅,不合適。”
“外人”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程馨月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連精心涂抹的腮紅都掩蓋不住那份蒼白。
她做了那么多,努力模仿他記憶深處那個模糊的感覺。
可到頭來,在他心里,她依然只是個“外人”?
程馨月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想要去質問傅程宴。
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我……我明白了。”她低下頭,聲音帶著哽咽,肩膀微微顫抖,將一個委曲求全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我會盡快找房子搬出去的……不會讓程宴哥為難。”
她以退為進,試圖激起他最后一點憐惜或者愧疚。
然而,傅程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仿佛解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轉身便朝電梯走去,背影挺拔冷峻,沒有一絲留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