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我們一家四口,弄得這么生疏。”
湯舒機械接過茶杯,一瞬不瞬的看丁鵬。
丁鵬回看她,笑笑,繼續說,“女兒總是跟媽媽多親近些,這樣,你去找煙煙說清楚你的身份,告訴孩子,凡事要為父母考慮。”
丁鵬說話語氣溫和,動作也夠輕柔。
一句‘煙煙’,就好像許煙是打小在他跟前長大,受盡萬千寵愛的掌上明珠。
湯舒臉上滿是血跡,嘴角也有,“女兒?媽媽?”
丁鵬,“難道不是嗎?”
湯舒神色平靜,“我沒有女兒,我也不是許煙的母親。”
她不配。
她沒教養過她一天。
她有什么資格自稱是她的母親?
說完,湯舒低頭去喝杯子里的水。
看著這樣的湯舒,丁鵬身子往前傾了傾,“小舒。”
湯舒拿水杯的手一抖。
丁鵬伸手覆在她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嘆口氣說,“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怨氣,怪我當初對你隱瞞了婚史,把你變成了情人的身份,也怪我在離婚后沒及時給你一個名分,但……”
湯舒,“丁鵬!!”
湯舒突地開口打斷丁鵬的話,眼底的厭惡肉眼可見。
丁鵬不作聲回看她。
湯舒,“你別惡心我。”
丁鵬輕笑,“怎么能是惡心你呢?我是在實話實說。”
湯舒厭惡說,“沒有,自從知道你已經結婚后,我就再也沒有喜歡過你,在那以后漫長的日子里,我對你只有惡心……”
丁鵬臉上笑意不減,“是嗎?”
湯舒,“我惡心你,也惡心我自己,惡心你人面獸心,惡心自己沒有及時擦亮眼睛……”
丁鵬,“看樣子你很后悔。”
湯舒,“我不止后悔,我說了,我惡心!!”
隨著湯舒話落,丁鵬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收緊。
一寸寸,直到湯舒疼得身子佝僂,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瞧著湯舒痛苦的臉,丁鵬再次嘆口氣,手下動作加重,說話聲音卻依舊溫和,“小舒,聽話,別跟我慪氣了,好嗎?等這件事處理完,我就跟你結婚,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
湯舒疼得幾乎從椅子上掉下去,“你做夢!!”
眼見她忍耐已經到極限,丁鵬捏著她肩膀的手一松,“你好好考慮考慮。”
湯舒得以喘氣,“我不用考慮!!”
丁鵬,“小舒,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我不想對自己的孩子動手。”
湯舒錯愕啞言。
丁鵬拿過湯舒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笑著說,“你真以為煙煙這點小手段能掀起什么軒然大波?”
湯舒,“……”
丁鵬,“即便有你暗中幫她又怎么樣?你別忘了,你也被我圈養了這么多年,你的那點能耐,百分之八十都是從我這里學到的。”
湯舒,“……”
丁鵬,“不得不說,煙煙確實很像以前的你,倔強,有韌勁,做事有勇有謀。”
湯舒伸手去抓丁鵬的手,“你別傷害她,她已經遭受了那么多苦難,你別動她……”
由于湯舒動作太突然,丁鵬水杯里的水晃出來大半,不僅打濕了手,還打濕了皮鞋。
丁鵬沒怒也沒說話,不動聲色看了眼自己皮鞋上的水漬。
湯舒身子一抖,下一秒,跪在地上給他用袖口擦拭皮鞋。
丁鵬放下手里的水杯,散漫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用手摸著湯舒的頭發說,“小舒,你說應營要是知道你這么心疼煙煙,會不會吃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