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其實是掙扎。
見李婉茹不說話,李梅說,“你知道我這雙腿是怎么廢的嗎?”
李婉茹抿唇,對李梅已經開始有了敵意,“怎么廢的?”
李梅,“是被封建中廢的,他想讓我死。”
李婉茹,“……”
李梅輕笑,“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李婉茹手握茶杯,保養得當的手不受控制的發抖。
她猜到了一種緣由。
李梅想上位,封建中不同意。
李婉茹提提唇,剛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就聽到李梅說,“因為你爸媽發現了我和封建中的奸情,封建中怕失去你,想要殺人滅口,我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這種殺戮,我害怕,想阻攔,他嫌我礙事,所以選擇了先解決我……”
李婉茹,“!!”
李婉茹猛縮,完全失態,手里茶杯掉落,茶水灑落滿地,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李梅的領口,“你說什么?”
李梅,“沒聽清嗎?我可以再給你復述一遍。”
李婉茹,“你的意思是,我爸媽是建中殺的?”
相比于李婉茹的情緒激動,李梅平靜的很。
這些年來,這些事,件件樁樁,猶如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讓她反反復復遭受折磨。
以至于她現在提起這些事,已經完全能夠坦然面對。
李梅,“是。”
李婉茹不信,聲音發抖,“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爸媽把建中當親生兒子看待……”
李婉茹說著說著,忽然默聲,身子向后倒去,跌坐進椅子里。
她跟封建中,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兩家是世交,時不時就會家庭聚會。
他年輕時性子桀驁,她溫柔膽怯。
兩人的結合,是他主動,也是她心甘情愿。
她從小到大身體不好,一直都覺得自己無比幸運,能遇到封建中這樣愛她寵她的人。
如今再回顧,這些年的情分就好像一場鬧劇,一個笑話。
瞧見李婉茹滿臉痛苦不再說話,李梅臉上閃過一抹譏諷,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說心里沒怨氣,是假的。
她這十九年來,幻想過這一刻很多次。
現在幻想變成現實,心里的痛快不是一點半點。
她恨封建中,也恨李婉茹。
這份恨是帶有畸形的,她自己心里明白。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恨。
恨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恨她皎潔如掛在天上的一輪月光。
一杯茶水喝完,李梅開口說,“封建中這些年作惡多端,我不信你一無所知,秦冽入獄,是他一手促成的,對待自己一手栽培的得意門生居然下此毒手,整個京都怕是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說著,李梅嘲弄冷笑,“瞧我這話說得,對待一直幫扶自己、把自己當作親生兒子看待的岳父岳母尚且如此,更何況區區一個門生……”
李婉茹,“!!”
李梅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捅在李婉茹胸口。
緊接著,李梅滾動輪椅離開。
走至門口,李梅背對著李婉茹說,“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小三,是封建中看中我,下藥把我弄到他床上的,你放心,我不愛他,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