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張云天就看出安卿淑對蘇榆北高看一眼,那時候他就很是嫉妒這個來自鄉下農村的窮小子。
可誰想如今他進了紀委,而蘇榆北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臉凍得都有些發紅了,安卿淑對這個連車都打不起的窮小子依舊是高看一眼。
嫉妒在張云天心里瘋狂的發酵,但他也不是個沒腦子的,會當著安卿淑說一些沒品更沒腦子的話。
就見張云天很是熱情的站起來,伸出手用力握住蘇榆北的手,隨即往自己懷里一拉,一邊拍著蘇榆北的背一邊大聲道:“老同學,我可是想死你了,咱們這得有一年多沒見了吧?”
蘇榆北不由有些無奈,他很清楚自己跟張云天并沒那么熟,關系也并不好,可他偏偏對自己如此熱情,裝出一副倆人關系非常好的樣子,這肯定是沒憋好屁。
今天要不是知道安卿淑會來,這次同學聚會蘇榆北說什么都不會來,因為他跟在場的所有人關系都相當一般,只能算是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張云天松開蘇榆北,看看他凍得有些發紅的臉頰,隨即裝出有些心疼的樣子道:“大冷天,上午還剛下過雪,你家高梓淇不給你買車,你打個車啊?沒錢,我給你報啊。”
蘇榆北無聲的嘆口氣,該來的果然是來了。
當著安卿淑的面,先提高梓淇,在說打車的事,張云天貶低蘇榆北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立刻有一個滿臉雀斑的女孩笑道:“就是,現在咱們云天可是今非昔比了,蘇榆北你知道他去了那個部門嗎?打死你也猜不到,他進了紀委。”
蘇榆北不由一皺眉,張云天學的是臨床,進紀委?這跨度屬實有些大啊。
不過轉念一想張云天的家世也就了然了,大學時代,張云天絕對算上得學校里數一數二的高干子弟。
家里有能量,他一個學臨床的進紀委又有什么不可能的那?
那女生對著蘇榆北冷笑道:“蘇大才子,聽說你現在是個家庭婦男?在家洗衣服做飯搞衛生,高梓淇沒給你生個孩子讓你看啊?”
譏笑聲轟然響起。
張云天請來的人自然都是跟他關系好的,大學時代倆人關系一度很緊張,這也就導致在場這些人也都看蘇榆北不順眼。
雙方是兩個圈子的人,一個圈子都是高干子弟,另一個圈子都是蘇榆北這種出自小門小戶普通人家的孩子。
于是此時很多人笑得很是夸張,把蘇榆北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看。
安卿淑不由微微一皺眉,其實這次張云天組織的同學聚會她也并不想參加,但張云天卻說蘇榆北也會來,安卿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這才答應,也等到現在。
蘇榆北是見到了,但也看到了張云天這些所謂高干子弟刻在骨子里的傲氣,以及對家里條件不如他們的人肆無忌憚的嘲諷。
這讓安卿淑感到很不舒服。
安卿淑的家教、涵養、閱歷都在告訴她這件事跟她沒關系,她當成一個路人甲就行了。
但他們嘲笑、譏諷的是蘇榆北,很少生氣的安卿淑心里升起一股子怒火,她很是不悅的道:“蘇榆北有工作,可不是什么家庭婦男,你們不知道就別亂說。”
簡單一句話所有人都愣了,這可不是他們認識的安卿淑啊,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永遠站在云端,俯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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