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將云清的年少經歷,把她認為值錢的全說了一遍,越說,季舟橫的笑意越冷,云澈的恨意越重,一旁的云家二老泣聲不止,他們可憐的孫女原來當年跟著那對黑心肝的人經歷的都是永無寧日的折磨。
大冬天讓她穿著單薄不合體的秋衣秋褲去門口罰站,還是鄰居心軟,給孩子了個大棉襖披上。
那會兒的巷子里總會流傳一句話,“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媽,你看那孫家,一個后爹,再看看親媽曹氏對兩個女兒的態度,”
很多時候,夫妻吵架但念及孩子的情分都不敢也還怕離婚。
云奶奶知道的太少了,那會兒孫女擔心他們照顧兩個孩子壓力大,每次都說她在縣城過得好,二老還真的沒去看過。
云奶奶哭的失聲,鄰居的嬸子扶著老人,“姓曹的,要知道我孫女當時跟著你過的這種日子,我就算是去撿破爛,我風餐露宿我也要把我孫女帶在身邊,”
曹氏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但是在巨大的誘惑面前,她覺得親生母親對女兒這樣做沒什么不妥的,云清的命都是自己給的,給自己當丫鬟,“那都是為了鍛煉她,我是她媽,我會不愛她嗎?你們都不理解我。”
曹氏越說,情緒越激動,她就像行走在沙漠中饑渴難耐的歹徒,迫切需要這一百萬來潤渴。
一幕幕畫面和自己記憶中那瘦弱的姐姐重疊,云澈趁著曹氏說的間隙,立馬穿插了句,“誰給我姐彩禮一千萬?”
“龐家那個有性病的龐少爺啊,”
話音剛落,云澈殺意傾瀉,手中的利刃再也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云清瞬間起身的同一時刻,季舟橫一巴掌把桌子掀翻了。
桌子直愣愣的朝著對面的曹氏和孫蓉砸去。
一群湊熱鬧的村人不少人都情緒激憤,“這都不配當媽,畜生都不做的事,她敢去做。”
“還說愛云清,在城里怎么為她好,原來愛都市為了賣孩子。”
“云清云澈這倆孩子真不容易啊。你看云大孃又氣的差點背過去。”
村大隊的干部也趕忙扶著要拿著柴刀砍人的云爺爺,云家這件事,都看明白了,云清找了個有錢男朋友,一直虐待她的生母卻覺得這是個撈錢的機會。本來還鼓動了一群人來給她造勢,覺得兒女婚事都是母親做主,誰知道怎么一說二談的,誤打誤撞當著全村面子將自己當年怎么虐待倆孩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這下,就是她再想要錢,也不可能了。更甚至,村大隊再也沒有干部敢當她說課。
曹氏瞬間成為了人面蛇心的毒母。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謾罵聲,還有一旁孫蓉被剛才季舟橫掀桌子嚇得半死,她反應過來也在指責母親,立馬撇干凈自己。
云清則手里握了個東西,沒干松手,看著弟弟,“阿澈!”
云澈漸漸冷靜下來,和姐姐對視。
季舟橫問了句,“你都這樣虐待清兒了,你怎么會覺得我會把彩禮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