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真的不討厭簡安安,她就像個話癆一樣,不分時間和場合的分享自己的事情給她知道。
蘇南傾一開始確實是厭惡的。
可時間久了,她覺得簡安安活得瀟灑而熱烈,就像另一個自己不甘束縛的靈魂,簡安安做了哪些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也算是另一種遺憾的彌補吧。
但即便這樣,她們也永遠無法向其其他姐妹一樣親密無間。
這世間她失去了最愛她的外公外婆,再無人會愛她。
她有時候甚至會迷茫,自己到底為何活著。
若這世間少了她這一人,難道這地球就不轉了?難道這太陽就不會升起了?
不,不會。
這世間的一切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甚至壓根沒人會記得她。
需要她的那些病人會有新的醫生接手,她的房子會有新的房東入住,很快就會將她的東西清理,有關她的一切也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都說死亡不可怕。遺忘才是最可怕的。
但若無人記得她,又何來遺忘呢。
蘇南傾起身,來到陽臺邊緣的欄桿面前,她站在這兒往下看。
哇,真高啊,三十幾層啊,底下的人小的如同螻蟻。
她若是從這兒跳下去,是百分百的死亡率。
她張開雙臂,慢慢感受著寒風刮臉的生疼,她的身體甚至微微前傾——
“不要啊——”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暗處沖了出來,一把抱住蘇南傾的腰身,抱著她往旁邊用力一滾,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蘇南傾摔在了他的身上,疼的他悶哼出聲,呻吟連連。
蘇南傾快速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查看身下的男人:“莊子曰,你干什么!”
“哦吼——”但莊子曰卻捂著自己雙腿之間,疼的直抽抽。
“……”
蘇南傾一看就明白了,他這是舊傷未愈,又被她撞著了。
“……”蘇南傾氣的面色發青,“我看你這輩子真的是斷子絕孫的命了。”
莊子曰疼痛難忍,皺著五官回:“蘇南傾,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我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會這樣嗎。”
“誰要你救啊,大晚上的你出來發什么神經——脫褲子——”蘇南傾沒和莊子曰廢話,直接上手。
“不是,我不脫,哎,你干什么,蘇南傾——你給我住手!”
“矯情什么玩意,我哪里沒見過,趕緊讓我看看,傷口崩了就要再進一次手術室了!”
一想到還要進手術室,莊子曰立馬就慫了,趕緊松了手,任由蘇南傾給自己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