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梁乙逋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國中,嵬名家的權貴和仁多家、禹藏家等勢力,絕不會認梁家,梁家也沒有能力打贏內戰。
便是國外的壓力,也足夠讓他清醒。
北朝、南蠻,都絕不會讓梁家篡了嵬名家的帝位!
只要他敢做篡國的事情,南蠻的趙官家、北朝的耶律家……
<divclass="contentadv">會聯起手不惜代價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正是這個原因,當年,他父親才只敢囚禁秉常,斬殺秉常任用的漢臣。
連廢秉常都不敢做。
……
秉常撿起被梁乙逋丟在他面前的奏疏。
他打開一看,整個人如蒙雷擊。
南蠻欲以三百萬貫歲幣,與北朝聯手夾擊?
這……這……
秉常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腦子嗡嗡嗡的響著。
這個時候,殿中走出來一個戴著桃形金鳳冠,身穿著對襟窄袖拖曳連衣紅裙,捧著香爐,和秉常年紀差不多的女子。
“兀卒……太后請您入宮說話……”
秉常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是他的皇后,也是梁乙逋的妹妹,更是他唯一的兒子的生母!
看著對方,秉常遲疑片刻,終于點頭。
心中卻無比悲哀!
他即位的時候,才七歲不到,任由太后、國相操縱。
好不容易親政了卻又被囚禁,他任用的大臣,也都被斬殺。
如今,他的兒子才三歲。
他若不幸,那個小孩子就又會重蹈他的覆轍。
想著兒子,李秉常打起精神,跟著梁皇后步入宮殿,進入帷幕。
然后,看到他的母親,也是他的夢魘——梁太后靠在病榻上,臉色有些不自然。
“兀卒來了……”梁太后看著秉常,如同往常一樣道:“坐吧……”
秉常坐下來。
“兀卒聽說了南蠻北朝欲聯盟的事情沒有?”梁太后問道。
“有辦法嗎?”
秉常搖頭。
梁太后嘆息一聲:“都是老身的錯……”
“對不住毅宗皇帝的托付……沒有把兀卒教好……”
秉常聽著,臉色變得無比陰暗。
但卻不敢反駁!
梁太后看著他的臉色,繼續說道:“也是老身福薄,沒有南蠻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福氣好,佛祖不保佑老身……”
“親生的兒子,自己肚子里掉下來的肉,都不和老身親近!”
她自看過了嵬名謨鐸和呂則陳聿津的密報。
“兀卒不服?”梁太后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愚蠢幼稚天真的兒子。
她對自己的侄女,梁皇后道:“皇后,把嵬名謨鐸和呂則陳聿津的密報給兀卒看看……”
“讓兀卒看一看,南朝的小皇帝是怎么做的?”
于是,兩份厚厚的奏疏,送到了秉常手中。
秉常翻開,看了一會,就不屑一顧的笑起來:“南蠻自吹自擂,母后也信?”
梁太后看著自己這個蠢兒子:“兀卒仔細看看!”
“看看人家是怎么奪權,你又是怎么奪權的?”
她看向小梁皇后:“皇后,告訴兀卒,老身是如何看的?”
“人家一個十歲的小皇帝,尚且知道,靠著孝順、聰俊、懂事來掌握大權!”
“無論他是天生仁孝聰俊,還是他真的少年就已經有著如此城府和心機……”
梁太后激動的說道:“兀卒今年二十五歲了!”
“毅宗在兀卒這個時候,已經得到了國中上下的擁戴,早已經鏟除了沒藏家,大權獨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