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步一步淘洗,剩下的就肯定是那種沒有太多想法,只有忠誠的人了。
他還想著黨項人、吐蕃人。
這就意味著,在這個事情門下省那一關是別想過的。
這既是圣人教誨,也是因為,每次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
石得一脖子一涼,趕緊回答:“探事司暫未有聞……”
她已經讓刑恕哭了,怎好再讓其他君子哭?
再說了,為了一個張吉,還要勞動六哥,三番五次去大臣們面前好言相求。
向太后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最后,還是六哥以天子之尊說出了:‘請刑舍人,為朕草制’這樣的話,刑恕才哭著寫下了詔書草稿。
大宋的這些勛貴,他可太了解了。
但,范仲淹率領整個御史臺,集體跪在福寧殿東閤之外,乞仁廟不廢后。
熙寧變法,反對聲音那么大,那么多。
畢竟,趙煦將來要做的好多事情,就需要那種愿意埋頭跟著他走,不問原因也不問理由的勛貴。
趙煦這么一搞,就像淘沙,把那些太有想法、不夠忠誠的淘洗了出去。
那他這個駙馬就真的當不長了。
他也想著廣西,不知道章惇現在到了哪里了?狄詠的大軍又到了哪里?
“駙馬都尉郭獻卿,今日就在魏國大長公主親送之下,奉旨意入了太學。”
也都將使得他們為天下人同情。
“老身何嘗不知?”太皇太后嘆息著:“子孫如何,這誰能知曉?”
現在的探事司,已經空前強大起來。
一言不發的,未必是肯跟著他這個皇帝走的。
“其他勛貴呢?”趙煦問道:“他們都有什么反應?”
外戚子孫良莠不齊,乃是人所共見的事情。
刑恕在福寧殿上,一邊哭,一邊寫著詔書的景象,在向太后眼前晃悠著。
因為,探事司得到了《汴京新報》的加持。
想當年,仁廟想廢郭皇后,好不容易說服了宰相呂夷簡為首的宰執。
遇到類似的事情,總歸要念些祖宗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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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獻卿敢不快嗎?
張吉都要被追毀出身以來文字,還要刺配沙門島了。
現在就更不敢了。
他想著熙河路,不知道熙河的棉花地現在怎么樣了?
這個事情,也算是趙煦的一次服從性測試吧。
所以,因為這個是罷免彭汝礪的給事中官職,根本不是懲罰,反而是對他的莫大獎賞。
向太后搖頭:“大理寺卿王孝先,肯定不會同意。”
王孝先,都不用看履歷,看他名字就知道,殺了他也不肯做這種違背良知的事情。
石得一低下頭去。
“這可如何是好?”太皇太后開始發愁了。
除非別人關起門說悄悄話,不然只要是公開的議論和討論,就逃不出探事司的眼睛。
石得一低頭答道:“都在忙著籌錢和還錢。”
“哦!”趙煦頷首,他看著石得一,問道:“就沒有人有過什么怨言嗎?”
其實她想的開——到那個時候,她早就去永裕陵陪先帝了。
“這么快?”趙煦笑了:“朕都還沒有給駙馬選好大儒呢!”
沒有文臣,會讓這道詔書走出門下省的官署。
在他的上上輩子,這個時候,黨項人和吐蕃人應該已經勾搭在一起,準備著對熙河路的入侵了。
如今,因為秉常和大梁太后同時去世,這個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數?
想著這些事情,趙煦就低聲道:“國事艱難吶!”
“朕也不得不用些手段,盡快的拼湊出一個能跟著朕一起向前沖鋒的利益集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