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
他從明州雇來的那些有經驗的蔗農都驚呆了。
好多人都說,按照這長勢,搞不好這順安州的荒山里的甘蔗,今年就能收獲第一茬。
而在明州、蘇州、常州,甘蔗一般都得一年多才能收割。
而且,這里的甘蔗長勢更好,肯定能長的更高更大,出的蔗糖也肯定更多。
這讓高遵惠的心情,頓時美滋滋的。
就是,今年才種下了一千多畝甘蔗。
讓他渾身難受!
因為他算過賬了,假設一斤白砂糖在汴京城能賣500錢,一畝甘蔗能收割一千斤甘蔗,按照明州那邊的出糖量,一千斤甘蔗起碼能出八九十斤的紅糖。
他用小官家送給他的法子,將紅糖變成砂糖,可能會有些損耗,但怎么著也能得到四五十斤的砂糖。
按四十斤一畝算,一畝地就是兩萬錢,價值將近三十貫。
扣掉所有成本、開支、運費,他這么著也能賺二十貫一畝。
一千畝就是兩萬貫。
汴京城的頭牌李師師的贖身價,一般在兩千到四千貫之間。
這樣一千畝甘蔗地,每年多則十個李師師,少則五個。
把這筆賬算清楚后,高遵惠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
所以,他在知曉了章惇、狄詠抵達了附近的西平州后,立刻丟下順安州的事情,帶上了隨從,在儂盛德派來保護他的侗丁護衛下,風風火火的出發了。
他根本就等不了。
他需要更多的人!
越多越好!
同時也需要更多的地盤,能種甘蔗的地盤。
就這樣,他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
從順安州,一天就到了歸化州,然后從歸化州又只用了一天多一點,現在就已經快到永平寨了。
連續數日騎馬,將他的大腿兩側的皮都給磨紅了,火辣辣的開始疼。
若換過去,他早就不干了。
但現在,他甘之如飴,只是稍微放慢了速度。
“今天晚上之前,可以進入永平寨。”
“現在永平寨的知寨是誰?”高遵惠問著一個他從汴京招募的幕僚。
此人名叫王患,是他的堂弟高遵裕臨死時推薦給他的。
其兄王域,曾是高遵裕帳下的錄事參軍,協助過高遵裕處置很多事情。
因為靈州之敗,被褫奪了官爵,貶為庶人。
但這家人卻跟高家緊緊的綁定在了一起。
王患自從跟著高遵惠南下,就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好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譬如,交好順安州儂盛德、歸化州儂智會。
也譬如從南下青壯里,揀選那些可靠、高大、敢戰之人,充為扈從。
將來再從這些人里,選一些莊頭,讓他們給高家管理未來的甘蔗田、榨糖作坊等等。
自然,王患也要及時了解,廣南西路的各方公開邸報。
于是,他勒住馬,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冊子,然后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答道:“回稟走馬,如今永平寨,已被燕管勾征為傷兵院。”
“燕管勾?燕逢時嗎?”高遵惠臉色嚴肅起來。
此番南下的群臣,沒有一個簡單的。
他高遵惠就不談了,狄詠、燕辰都是官家身邊的人。
就章惇看上去和官家關系相對不那么密切。
<divclass="contentadv">可官家既點了他的將,至少也說明,在官家心里面章惇章子厚乃是都堂宰執之中最信得過的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