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都是老油條,任何事情都只會看和聽,不會過問。
主打的就是一個‘忠厚淳樸’、‘勤勉辛勞’的人設。
一任任執政,在這都堂向流水一樣上上下下。
他們,依然留在這里,依舊靠近權力。
……
曾布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廷推?”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他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瓦子里那些有眼無珠的家伙,居然將他進入兩府的賠率,拉到了最高。
擺明了就是不看好他曾子宣,得到那把清涼傘。
這讓他極為羞惱!
更讓他羞惱的是——呂大防這個他一直不怎么看得起的家伙,賠率排在第一。
就連鄧潤甫的賠率,也進了前三。
這等于是打他的臉!
如今,兩宮下詔,以廷推之法來選擇執政。
萬一……
沒有宰執推薦他,那他曾子宣就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章子厚搞不好,知道了這個事情后,會笑的滿地打滾。
而呂吉甫那個混賬,更是會在河東,看他的笑話,說他的風涼話。
想到這里,曾布的臉就有些紅溫了。
“吾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曾布握緊了拳頭:“絕不!”
去年這個時候,他被太皇太后召見,備為咨詢,深得信任的時候,他還曾有過萬丈豪情。
甚至有過‘嘉佑元老的時代已經結束了!’的感慨。
可如今,都堂上,兩位宰相都是嘉佑元老。
剩下的執政,則全是先帝老臣。
而他才勉強,從翰林學士,升為戶部尚書,但依舊只是四入頭,距離那柄清涼傘,還有著距離。
好不容易,熬走了章子厚,以為自己可以憑借著太皇太后的信任,得到那柄清涼傘。
結果現在反而距離清涼傘越來越遠。
甚至有可能要丟人。
這樣想著,曾布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在自己的官廨來回踱步。
他知道,自己必須主動爭取一位宰執的推薦。
左相韓絳,幾乎不用去想。
因為他不可能推薦自己。
曾布很清楚的,不要看韓絳自詡‘不是新黨,也不是舊黨。’
但其實,他和王安石的關系,甚至比王安石的兄弟還要密切。
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了。
所以,即使是顧忌王安石,韓絳也不可能推薦他這個昔年背刺過王安石的人。
右相呂公著,同樣不用想。
呂大防、范純仁、李常……
這些人才是呂公著的心頭好,恐怕呂公著只會頭疼自己該選誰?
剩下的執政中,知樞密院事李清臣也不要去想。
這李清臣和呂惠卿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而呂惠卿視他曾布為死敵。
于是,就剩下三個選擇了。
同知樞密院事安燾,中書侍郎張璪,還有門下侍郎司馬光。
誰會推薦他?
這是一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