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年之后,那點微薄的家產,被兒子們一分,每個人能分到多少?
孫輩析產的時候,又能分得多少?
可別和王德用家里一樣,才三代人就破敗的得去經商,逢年過節祭祖的時候,連祭品都供奉不全!
所以,他得賺錢啊!
至少得賺夠一百萬貫!
就這樣被呂嘉問半忽悠半鼓勵的,踏出了國境。
然后,高遵惠才知道,原來他的名頭這么管用。
就是……
太荒誕了些!
看看這手上的族譜是怎么記錄的吧?
“余等本故大唐韓公諱愈老大人之后……百三十來,余等流落蠻荒,然不敢忘祖宗衣冠,不敢忘中國天子……于是,留一腔熱血于蠻荒,遺滿腹忠誠于子孫……今聞王師南征,乃集子孫于家,舉義兵響應……”
高遵惠雖然讀書少,但他也知道,這是當年西北歸義軍節度使張義潮的模板!
張義潮是西北有孤忠。
而現在,在這交趾之地,北件以南的地區,大宋孤忠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窩一窩的向外冒。
大家都是孤忠,都是一代代南望王師而不得的忠臣。
而他高遵惠卻以大宋皇親國戚的身份,對這些族譜全部背書。
這樣的事情,若傳回汴京,還不得被人笑死?
呂嘉問看著高遵惠的神色,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大塊狗頭金。
這狗頭金看上去足足有著十幾兩重。
“公事,此乃韓氏諸子予公事的潤筆之費。”
“此外,韓氏諸子皆言,得公事襄助,感激不盡,愿隨公事,共謀大事!”
什么大事?當然是種甘蔗的大事了。
高遵惠看著那塊碩大的狗頭金,不動聲色的抓起來,然后大義凜然的說道:“凡夫俗子要笑就笑吧!“
“老夫為天下,為社稷,甘愿受天下誤解!”
外戚,不就是被人誤解的嗎?
區區名聲,哪里有金子、砂糖實在?!
呂嘉問看著高遵惠恬不知恥的神色,他笑了起來。
“高遵惠是小人!”
“但他可比很多道貌岸然的君子實在多了!”
至少,高遵惠這個人啊,只要好處給足了,他真的肯和人交心。
哪像某人,根本就養不熟!
偏偏這個叛徒,如今在朝中還身居高位,已是戶部尚書!
呂嘉問正想和高遵惠繼續談談,未來的甘蔗貿易的問題。
門外,傳來了高遵惠身邊的隨從的聲音:“明公,狄總管命小的來通報:章相公已到北件,請明公和呂安撫一起出城迎接。”
“章七怎來了?”高遵惠起身問道。
呂嘉問笑了笑,道:“交賊李常杰覆滅在即,章子厚自然要來坐鎮!”
高遵惠點點頭:“也對!”
但其實,他們兩個都知道,章惇忽然來北件是干嘛的?
來監督他們兩個,免得他們搞出什么亂子的。
今天找了個老中醫,按摩了一下肩膀和背,感覺好多了。
明天再去按摩按摩,假若恢復的不錯,就可以恢復正常更新了。
這冬天真是我的夢魘,肩膀疼,脖子疼,背也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