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般去了廣西,想回汴京就幾乎不可能了。
但賈種民也開始給找后路了。
一邊抱著李士良的大腿,通過借調,到了開封府,幫著李士良做了不少臟事。
另一邊則積極主動的尋求外任。
他打算去外地避避風頭。
但誰知道,朝中的御史不肯放過他。
上個月,臨江軍出缺,他就想要運作運作,爭取外任臨江軍。
臨江軍是好地方啊。
旁邊就是撫州,有空可以去介甫相公的故居看看。
當地氣候,溫暖濕潤,很適合養生。
在臨江軍躲個幾年,說不定就可以風風光光回朝。
誰成想,他剛剛開始運作,就聽到消息——監察御史呂陶、右司諫蘇轍,都打算在他請求外任臨江軍的時候,彈劾他。
尤其是蘇轍,很反感他在開封府干的那些事情。
所以已經給他列好了十條罪狀!
這嚇得賈種民立刻停止了運作。
惹不起,就躲起來。
于是,這些日子,他連上街都很少了。
卻不料,峰回路轉,官家忽然召見他。
這讓賈種民激動的一宿沒睡,也擔心了一宿。
主要是他不知道,官家為何召見他?
是青眼看中了我的能力?知道我賈種民忠心耿耿?
還是聽信了小(蘇)人(轍)讒言?
忐忑中,賈種民就跟著郭忠孝,走到了紫宸殿前。
“員外郎!”郭忠孝忽然道。
賈種民抬起頭。
“官家輕易不召見待制以下大臣。”郭忠孝輕聲說道:“一旦召見,必有大用。”
賈種民咽了咽口水。
確實!
當今官家即位以來,召見過的待制以下臣子,十個指頭數的清楚。
每一個被召見后,都被大用了。
最典型的就是沈括了。
沈括入京前,不過是個起復的臣子。
可短短一年多,沈括就已經成為如今朝中,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如今寄祿官,已經從朝請大夫,升為中散大夫,距離他被貶前的中大夫只差一級了。
寄祿官一年兩遷,這樣的升官速度,在大宋是很罕見的情況。
勛位也轉遷為上護軍,距離頂點的上柱國也只差三級。
爵位更進拜為渭州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北宋封爵皆有食邑,但這是虛的,榮譽性質,只有食實封才能拿到錢。)
乃妻張氏,誥命一年四遷,從縣君直接跳到了現在的太原郡夫人。
他的兒子沈沖,十八歲都沒有,就已經被恩蔭為試銜知錄事參軍事。
這是選人七階的第六階,從八品的寄祿官。
只要他愿意的話,去吏部考一下出官試,考核合格就可以當官了。
當然,大宋的出官試考核相對嚴格。
特別是針對恩蔭出身的人,非常嚴格。
要考刑名、錢谷、斷案,考核不合格吏部是不會注闕的。
但不管怎么說,這對沈家而言,都是天恩浩蕩了!
因為,沈沖現在已經開始磨勘計算資序了。
未來他若能考個進士,再通過出官試,那么他的起點就比別人要高好多。
可能同年還在選海折騰的時候,他就在考慮怎么湊齊五張舉狀,去改京官了。
羨慕的朝中無數大臣,滿地打滾,卻也不得不服氣。
因為沈括身上還帶著一個先帝特別給少主磨礪后使用的大臣的標簽。
人家父子的事情,外人就別摻和了。
賈種民想起沈括的例子,心緒就滂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