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目前,正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通過考試的方法,淘換執行層的胥吏。
這是既定政策。
然后是開封府判官李士良以及街道司的賈種民,匯報的汴京學府建設情況。
如今,已經是完全完成了對靖安坊的拆除工作。
就是拆除后的建筑垃圾有點多。
若完全依靠人力、牲畜以及傳統的車輛運輸。
恐怕費用會有些高,可能需要花費數萬貫。
趙煦聽完匯報,就笑了一聲:「朕會讓沈括的專一制造軍器局來解決此事。」
靖安坊的汴京學府,可不僅僅是一個撈錢的項目。
還是一個孵化器。
很多新技術、新設備,都將通過這個項目,完成實驗、成熟和量產。
同時,也能催生出產業鏈。
李士良、賈種民之后,就是司錄司的楊文元了。
楊文元現在是接任開封府推官呼聲最高的人。
所以,他的工作積極性特別高。
一見面,就和趙煦詳細匯報了愿成僧一案的審理過程和判決依據。
然后又匯報了目前對覺照寺一案的審理情況。
趙煦只是聽著,不做表態,等他說完,才道:「且將卷宗留下來,朕回頭仔細看看再說。」
「諾!」
送走楊文元,時間就差不多到中午了。
馮景帶著人奉來膳食,同時也趁機對趙煦稟報:「大家,方才皇太后娘娘,命粱惟簡送來了幾封今日的奏疏。」
說著,他就讓人將那幾封奏疏,呈到趙煦面前。
趙煦沒有第一時間看,只是將之放到一邊,問道:「西天三藏法師何在?」
馮景答道:「燕承制將之安排在梅花廳旁的官廨候旨。」
「他怎么樣?」
「法師只是打坐、念經,并無其他動作,臣命人送過幾次茶水,但開封府官吏回報說,法師并未飲用。」
趙煦點點頭,想了想,道:「待我午睡時,再派人去看看,若法師一直如此,就將之帶來見朕。」
趙煦現在對大和尚們的態度很不滿意。
從趙煦祖父開始,三代趙官家,對這些大和尚,可謂是仁至義盡,優容備至。
但他們是怎么報答的?
事到臨頭了,一個個摳摳搜搜。
卻是忘記了,若無趙官家們的恩典,哪來他們現在的快活日子?
簡直是忘恩負義!
金總持盤膝坐著,敲著木魚,念誦著經文。
咚咚咚。
木魚聲聲,在這廂房回蕩著。
「大師,還請用些齋飯。」
一個開封府的官吏,恭恭敬敬的端來齋飯,放到他面前。
他充耳不聞,只是念經,只是敲著木魚。
那官吏見狀,合十一拜,悄然退出。
在門口,一個小黃門,悄悄觀察了好一會,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金總持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依然敲著木魚,念誦著經文。
他是一個真和尚。
為了傳法、弘法,不遠萬里,跋涉千山萬歲而來。
其意志早就在萬里跋涉的旅途中,被磨礪了出來。
在梅花廳后,專門給趙煦準備的御寢里,小睡了一覺后,趙煦滿血醒來。
馮景趕緊帶著人,服侍著他洗漱。
等洗漱完畢趙煦就拿起向太后派人送來的奏疏,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