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公(韓愈),文起八代之衰,為天下表彰至今,可謂佳話!”
“此外,孔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
“司馬君實以‘文’為謚,并不傷其美譽。”
“何況,老夫也只是一個提議。”
“太師若是有異議,可以上書官家,直抒己見。”
文彥博看著韓絳,有恃無恐的樣子。
內心的迷思更多了。
因為,很顯然,韓絳是不可能糊涂到這個樣子的。
給司馬光一個單謚?
別說官家了,朝臣們是絕不會答應的。
尤其是呂公著、范純仁、呂大防還有他、馮京、孫固等舊年的舊黨大臣們,沒有一個會同意。
所以…
考慮到韓絳馬上就要致仕這個事實,這就不得不讓文彥博懷疑,韓絳是故意,故意在這里當小丑,扮惡人。
這樣想著,文彥博就哼了一聲,道:“若是如此,老夫自會上書。”
他看向呂公著:“右相以為呢?”
呂公著平靜的說道:“吾也已擬好了給司馬君實的謚號。”
“嗯?”
“文忠!”呂公著淡淡的說道:“君實,有經天緯地之學,有道德清正之名,有愛民之心,有惠禮之行,謚文,恰如其當。”
“而其危身奉上,不辭艱險,可曰:忠也!”
文彥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韓絳故意提出單謚文,或許還能用打擊報復解釋——司馬光生前,沒有給過他一次面子。
所以,他在致仕前,故意惡心一下司馬光雖然很不理性,但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萬一他抱著自己都要致仕了,不如爽一爽的想法呢?
可呂公著擬的這個謚號就…
文忠?
也算是個美謚吧。
也算符合司馬光生前的作為吧——哪怕他為執政,有八個月在家里臥病。
但就問你,他是不是不辭艱辛,抱病入京,為少主輔政?是不是在病中都在憂心國事、民生?
可是,司馬光想要的謚號,他自己雖然沒有說出口。
但誰不知道啊?
就是文正!
所謂文正,乃仁廟朝時,為避諱仁廟的名字,而從文貞改過來的。
謚法曰:清白守節曰貞,行清白,執志固也。
又曰:不隱無屈曰貞,坦然無私也!
對大宋而言,文正是僅次于忠獻的美謚。
但對司馬光而言,文正是他一生的追求。
不能謚文正,他的一生就是失敗的。
呂公著與之相交數十年,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除非…
文彥博想到了一個可能,默默的不在做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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