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供不應求!
于是,耶律琚再次采購二十萬斤,但這些茶葉,還沒來得及售賣,就被耶律洪基充作了賞賜。
那些來自南朝的廉價茶葉如今成為了耶律洪基手中的王牌。
能統戰,能賺錢,也能充為軍賞。
明年開始,采購量恐怕得以百萬斤為單位!
唯一的問題是——每年三百萬貫的宋遼貿易交子實在太少了!
這么下去恐怕光是每年在茶葉上的采購,就要將這些交子消耗一空。
這就讓耶律洪基難繃,也有些憂煩。
“難道真要將我大遼國庫中的金銀送去南朝?”耶律洪基心中難免不爽。
白花花的銀子,黃橙橙的金子,送去南朝,換一堆紙片交子?造孽啊!
可不用金銀的話,又該拿什么東西換南朝的商貨?
若沒有足夠商貨想要并吞高麗,重建漢四郡,中興國家的偉業就無從談起。
想著這些事情,耶律迪烈已經來到他面前,再拜頓首,奏道:“臣乞為陛下獻俘!”
耶律洪基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好!”
于是,早就準備好的遼國騎兵,押送著一大批的從高麗俘虜的高麗文武官員、貴族甚至宗室,出現在耶律洪基面前。
這些人都是遼軍在突破了鴨綠江的千里長城,攻陷平壤的過程中俘獲的。
隨著這些人的出現,遼國的禮樂班,開始吹奏鼓樂。
“罪臣等冒犯天威,罪在不赦,愿乞大遼天皇帝恕罪!”
上百名高麗文武官員、貴族,集體俯首,謝罪于前。
耶律洪基聽著這些人戰戰兢兢的聲音,看著他們匍匐于地,俯首稱臣的模樣。
尤其是那一句‘大遼天皇帝’,讓他飄飄欲仙,仿佛不似在人間。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這些人,然后朗聲道:“朕紹七圣之宏圖而奉圣人之禮教以臨中國,撫育四海,為天下之主,中國之君!”
“爾等抗拒王師,悖逆天命,本當梟首東市,傳首四方,以警后來!”
“然念上蒼有好生之德,爾等又是受王逆之蠱惑,不知朕之仁厚,大遼之天威,姑且赦之!”
“依舊以爾等,各守舊職,各依前官,散給秩祿!”
“天皇帝仁圣!”高麗的文武官員、貴族當即俯首痛哭:“罪臣等百死難報啊!”
耶律洪基聽著,嘴角露出笑容。
大遼在過去,曾三討高麗王氏。
都是先勝后敗,甚至還曾在王氏手上吃過虧。
而他審視前敗,總結心得,已知從前之所以敗,就敗在未能及時招降納叛,未能招撫高麗文武。
而耶律洪基最大的優點,恰好就是能容人,也舍得放權、分權!
所以,這一次的高麗戰爭,耶律洪基在戰前就已經定下了方略。
高麗文武官員,只要愿意投降,愿意配合的。
無論這個人過去的身份是什么?做過什么?說過什么?
一律赦免,一律讓其擔任原職,甚至應該選幾個人給與高官厚祿,讓這些人去安撫、招撫高麗百姓。
哪怕是那些率軍抵抗的人,耶律洪基也已下令,不可以折辱他們,更不可以劫掠其家族財產,羞辱其妻小家人。
如今來看,這個辦法的效果很好。
至少在平壤以北的廣大山區,昔年層出不窮的叛亂,如今不說沒有,但比之過去,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
獻俘之后,耶律洪基便在耶律迪烈等文武大臣簇擁下,進入遼陽府的遼國行宮。
在這里,耶律洪基看到了整整一箱的銀鋌。
每一鋌,都是標準的遼國官銀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