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
誰叫今天的汴京新報,太過勁爆了呢?
文彥博靠在御賜的太師椅上,半閉著眼睛,聽著身旁的仆人,給他念著的汴京新報內容。
“假使有朝一日,北虜水師泛海而來,而我朝海疆無防,則從河北至京東,千里之地,皆為胡虜踐踏,如此神京動搖,社稷危難,只在旦夕!”
“都堂宰執,宜當深戒!”
文彥博慢慢的睜開眼睛,伸手從仆人手中接過了那小報,放在手上仔細閱讀。
一雙渾濁的眼睛中,閃現著精光。
良久,文彥博道:“這胡飛盤,果然是胡言亂語!”
“但朝中諸公,卻也確實應該戒備起來!”
“不可使胡虜,有犯我海疆,侵我河北、京東之機!”
汴京新報什么底細?
文彥博清清楚楚。
所以他知道,這是奉旨放話!
雖然,他也不清楚,宮中到底為何要攪動這場風波。
但配合著宮中給都堂施加壓力,卻是他和宮中形成的默契。
夜幕已經降臨。
但慶壽宮中的太皇太后,卻坐立難安了。
她問著被請來的趙煦與向太后母子:“官家、太后,那北虜水師,果然勝了高麗水師?”
趙煦頷首:“回稟太母,據那高麗義天僧所言,確有此事!”
“北虜水師,如今已全有高麗外海,高麗水師只能龜縮于其王都附近海域防備!”
作為大宋最資深的恐遼癥患者之一。
太皇太后頓時憂心忡忡:“自古不是北人善馬,南人善舟嗎?”
“這契丹人,怎來的水師?”
趙煦道:“太母,北虜素有水師!”
“其立國之初,便有著大量舟船,助其轉運糧草甲械其后滅渤海,三討高麗,皆有水師隨征!”
自古,經略遼東或者半島,都是需要水陸并進的。
也只有水陸并進,才能討平遼東、半島。
太皇太后嘆息一聲:“這可如何是好?”
“太母,只能是加強我朝水師,在登萊之間,設鎮建軍,以衛京師、社稷!”
太皇太后道:“如今也只能這般了!”
恐遼癥患者就是這樣的。
他們會想方設法的用一切手段,來給自己增強安全感。
譬如說,自皇佑以來,大宋的回河之議,回河派最大的論據和理由就是只要黃河回到故道,那么大宋就可以在宋遼邊境上,依托黃河為屏障。
于是,為了達成這個目的。
皇帝和士大夫們,不惜連續兩次發動回河。
企圖在中古時代,完成在現代也未必能完成的逆天工程強行逆改黃河的流向!
結果
大自然教做人!
兩易回河,直接讓河北經濟兩次進icu,也讓數十軍州,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人成為難民。
那兩次回河,光是直接死于洪水的軍民,加起來少說百萬!
汝以有限之材,興必不可成之役,驅無辜之民,蹈之于必死之地!
蘇軾的憤怒吶喊,還言猶在耳。
可回河派卻依舊活躍在朝中。
趙煦登基后,他們再次企圖鼓噪回河。
要不是趙煦按了下去,搞不好現在朝堂已經在準備回河了。
而回河派,從始至終的理由和動力,都是來自于恐遼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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