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報道的,卻是楊汲昨日的路上所見到的事實——br/>
“所以……”楊汲夾起一塊燒肉,放進嘴里:“宮中的少主,也知道了?”
他想著昨日,在汴河上的見聞。
先是襄邑的官吏,借口檢查貨物,嚴查違禁,將小小的貨船,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
最后,李二虎只能和船老大一起湊了五貫錢打發掉。
下午到陳留境內的時候,就又遇到了打著‘征收水閘修葺錢’的官差。
又被他們拿走了五貫錢!
這些錢,不多不少,差不多就是過去過稅的額度。
但,為何這汴京新報,要用聽說、據說、傳聞這樣的形容詞?
楊汲神采連連。
他的政治直覺告訴他,這里面或許藏著機會。
只要把握住,或許就能在面圣前,在天子面前留下一個得力的形象!
而這機會,稍縱即逝!
因為,只有第一批看出了宮中心思,并正好撓到宮中癢癢處的人,才會被宮中注意到。
等所有人都發現了……
那就只是跟風!
跟風的人,不可能有功勞!
所以,得賭!
“正好,吾今日要去吏部報道,還須向天子呈遞一封札子,說明在黃州這兩年的情況……”
“這就是機會!”
楊汲想著,自己這一路上聽說的種種消息。
也看著小報上那豆腐塊的內容。
“賭了!”他輕聲說道:“富貴險中求!”
他是第一代官員。
在他之前,他家族里就沒有出過當官的。
甚至連進士都沒有過!
他在選人階級,沉浮了許多年。
從判司薄尉開始,他一路艱辛,才有了今日的官職。
拜寶文閣待制、朝散大夫,最高曾做到了刑部侍郎兼大理寺卿的位子上。
如今回朝,再任都水監,楊汲當然不想在都水監上致仕。
他也有著遠大理想!
也曾夢想著,摸一摸那把清涼傘!
尤其是,當今天子公開曾在先帝前立誓,不殺待制、不罪宰執后。
他對那把清涼傘的渴望就更高了。
……
呂公著看著今日的汴京新報。
他的眼睛瞇起來。
“刑和叔真的去了鴻臚寺,訓斥了交趾進奉使?”他問著自己面前的李常。
“嗯!”李常點頭:“昨日刑和叔面圣后,就到了鴻臚寺,嚴厲訓斥了交趾進奉使,據說話說的很難聽,交趾人都被罵哭了!”
“哦……”呂公著點點頭。
他從拜相以來,就從不關心廣西、熙河方面的事情。
他知道,這兩個地方碰不得。
沒辦法,都是臥虎藏龍啊!
高家、向家人扎堆了!
聽說,連崔家、任家也有人跟著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