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時候,太學生們的表演,招來的并非是想要東床快婿的泰山,也有可能是想要一個精壯小伙的貴婦……或者是想要借種的富商……
比方說,章惇年輕的時候,就被人拐進了一個院子里,差點當了配種的種馬……
想到這里,趙煦忽然就想起了,他在現代見過的一些事情。
那些藝校門口,停著的豪車,車頂上放著的飲料。
而做這種事情的,不僅僅有富商丶二代。
還有富婆……
所以啊,曾布當年落魄被貶之時,在向家人眼里,這就是屬于一個投資良機了。
在這個時候,安排一個旁支去接觸丶交好,再結為兒女親家,然后利用這個身份,幫曾布翻身。
一旦成功,好處不可限量!
事實也是如此!
如今曾布被拜為執政,更受命主持審理府界胥吏亂法諸案,出盡了風頭!
向家的這筆投資,也等到了回報的時候。
其中利益,何止十倍?!
張氏看著趙煦沉吟的神色,低聲問道:“官家在想什麼?”
趙煦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
“嗯?”
“我一直以為,曾相公是太母的人……”趙煦平靜的說道。
張氏眉毛一挑,微微躬身:“官家此言差矣!”
“天下臣子,皆官家臣子!”
“也對!”趙煦微笑著點頭:“都是我的臣子……”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誰是忠臣?誰是奸臣?”
“誰是良臣?誰又是會誤國誤民的佞臣?”
“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張氏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諾諾的說道:“此治國理政之要也!”
“臣妾婦人,并不懂得,只是臣妾曾聽娘娘說過,朝廷用人,應該『聽其言丶觀其行』……”
“善!”趙煦頷首:“母后教誨的是!”
“我還應該多學習,才能掌握好治國用人的要訣。”
張氏諾諾再拜,不敢再和趙煦說話了。
……
向太后靠在坐褥上,靜靜的聽著,張氏的匯報。
良久,她睜開眼睛:“六哥真這麼說過?”
“是……”
“看來,六哥對曾相公有意見啊!”向太后悠悠的說著。
張氏不敢答話,只默默的低著頭。
向太后卻自語著:“這孩子從來心思深!”
“這次怕是,特意要借你之口來告訴我……他對曾相公的不滿了……”
“這是讓向氏與曾相公保持距離啊!”
張氏自然不敢答話。
向太后卻看向她,道:“我以為,向宗旦不可以再擔任京西路的差遣了!”
“遠放吧!”
“正好,潭州那邊缺知州,讓他準備一下,去潭州赴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