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宮父祖,則可書其謚號。
譬如太皇太后之父高遵甫,可書【高穆武公】,而皇太后之父向經,可書【向康懿公】。
此兩宮慈旨也。
而在大宋,需要避諱的還不止這些。
依故事,都堂宰相的名諱,也需要避諱——此國朝所以尊宰相而崇治道也。
亦是宰相位極人臣的威嚴所在。
有些時候,朝廷甚至會要求避諱宰相的父祖之名。
比如包誠在熙州州學的時候,就聽橫渠的先生們說過在先帝時,因故宰相曾公亮德業功高,故在其在位時不止科舉,就連朝廷公文也要避諱曾公亮之父曾會的名諱。
于是,一度政事堂下給有司的文書【堪會】,被避諱成【堪當】,直到曾公亮告老。
好在,如今當朝的兩位宰相,皆高風亮節之人。
故此,都已婉拒了朝廷避諱其父祖名諱的要求。
按照兩位宰相的請求,今年科舉,士人只需在提及他們的大名時,避諱他們兩人名諱中的最后一個字即可。
譬如,左相呂公著,可書【呂公著】,右相蒲宗孟可書為【蒲宗莽】。
這都是取其同音字以避諱。
將避諱要求和避諱辦法細細的看完,包誠重新看向那兩道詩經正經題。
想了想,包誠輕聲道:“我還是暫且看看其他正經題罷!”
這兩道題,對他而言,實屬有些過于難了。
可是,當他看完其他題目后,他就知道了。
他其實只有詩經題這一條路。
至少,他在熙州州學是認真學過一年多的詩經。
而其他四門正經,對他來說,過于深奧了。
于是,包誠只能是低下頭來,認真的審題,從有限的知識儲備里,榨取出更多的文字。
好在,他沒什么壓力。
此番進京,也沒存著能考中的想法。
對他來說,這次進京趕考,純粹是來感受一下大宋科舉氣氛,順便去看看汴京學府里他祖父買的房子。
……
貢院的考試正在進行的時候。
趙煦也沒有閑著,此刻的他,正在崇政殿上,接見著太學所報的今年太學上舍優等生代表。
自太學改革,以打分制取代過去主觀味道過濃考評制后。
太學就開始了急速內卷。
過去那種,升舍靠關系,出官靠人脈的亂象,已是一去不復返。
尤其是涉及出官這種關乎太學生們既得利益的東西。
趙煦都不需要派探事司邏卒監督,太學內部的太學生們,就自發的開始監督起同齋同舍的同學們。
尤其是上舍生們之間,已卷到了非常夸張的地步!
沒辦法!
現行太學學分制下,太學生們不僅僅要學業成績優秀,每一科都不能有短板。
還得善于庶政實務,懂經濟刑律甚至天文地理。
不然的話,一旦升到了上舍,需要前往有司官署實習的時候。
萬一,沒有人肯要,或者在官署里的實習成績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