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夠到遼人那里,買十個新羅婢了!
瓦子里的東家,賺到睡覺都在笑!
所以,在刑恕看來,只能玩玩的勾欄名妓,在耶律琚等人眼中,卻是——這就是我苦苦追尋的知心人啊!
她太懂我了!
太為我著想了!
佳人,怎可辜負?
當然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也在影響著遼使們的判斷。
這就是——他們在大宋沒有根基。
他們的產業,他們的財富,他們的利益,需要人幫忙持有、照看。
這個時候,出身勾欄的李師師們,就有著很大的優勢了。
尤其是,當李師師們為他們生下孩子后。
這個優勢就又得到了血緣的加持。
不過,刑恕是個聰明人。
所以,雖然他不懂遼人的心思。
但,他給遼人提供的服務,卻是無微不至的。
為了服務好遼使,刑恕甚至專門組織了一個團隊。
專業為遼使和其在大宋的家眷,提供包括戶籍檔案、下人雇傭、女眷保護、親屬尋回、宅邸購買等一系列服務。
全部一條龍,一站式。
沒辦法!
遼人給的實在太多了。
在下人的引領下,刑恕穿過前宅的庭院,來到一處僻靜的廂坊前。
“學士,我家員外已在此等候許久了!”帶路的下人,為刑恕推開門。
門后,耶律琚與耶律永昌的面孔,映入眼中。
兩位遼使回頭,看到刑恕的身影,露出笑容。
“學士,久未相見,別來無恙?”耶律琚起身拱手相迎。
“近來,在下瑣事纏身,未及伴兩位員外游玩……”刑恕笑著還禮:“還請兩位員外見諒……”
最近這十幾天,受遼人在日本找到金山、陰山的輿論風波影響。
刑恕連家都不敢回,只敢躲在學士院里,瑟瑟發抖。
沒辦法——輿論把遼人在日本找到金山、銀山的責任全部推給了他。
甚至好多人認為,連遼人渡海攻打日本,都是他刑恕刑和叔唆使。
他刑恕就是大宋當代最大的賣國賊!
他早已背叛了朝廷,成了遼人的狗!
一時間,他刑恕的名聲,在士林中徹底臭大街。
刑恕甚至聽說,已經有人在詩文中,將他比作北齊的和士開、唐代的許敬宗、真廟時期的林特一般的人物。
也就是刑恕心大,換一個人恐怕早就抑郁了。
耶律琚、耶律永昌,自然也都知道這個事情。
耶律琚親自將刑恕請到上首坐下來,然后命人關緊門窗,接著屏退下人。
耶律琚就道:“聽說學士近日來,頗有些煩惱?”
“哪來的煩惱?”刑恕笑了:“某自有天眷,不過些許風霜而已!”
耶律琚和耶律永昌對視了一眼,都是吁出一口氣。
他們兩個最怕的就是,這大宋的朝廷,頂不住輿論壓力,貶了刑恕或者干脆將刑恕罷官!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兩個就都得好好想想將來的路了。
而這在這南朝的歷史上,是很常見的事情。
趙官家們可是有著讓臣子給自己背鍋的傳統!
過去百年,這南朝宋庭,不知出了多少個晁錯!
也就是南朝的斗爭,都有底線。
不然,朝服腰斬的故事,早就重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對耶律琚和耶律永昌來說,刑恕的死活,其實和他們無關。
但,刑恕的下場,卻決定了他們未來的立場!
畢竟——若那小皇帝,連這點壓力都頂不住,選擇把刑恕丟出去當替罪羊。
那將來肯定會頂不住上京的壓力!
搞不好,他們兩個辛辛苦苦留的后路,反而是索命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