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咬住舌尖帶來的痛苦中迫使自己清醒一瞬,隨后將用于補充法力的魔法寶石捏碎開,呼喚奧術的能量加身,一瞬間讓那純粹且強大的法力以閃電奔馳的姿態環繞著自己,將其注入到自己虛弱的軀體中。
奧術帶來的強化讓校長大人脫離了被恐懼的窘迫,精通奧術三相變化的他用精準的閃現突圍,將自己送到了講學廳二層的高臺上,以此躲開了地面上薩奇爾的惡魔仆從的撕咬。
但還沒等他喘口氣呢,遍布大講學廳的巨量陰影黑暗就如被賦予了生命。
在下方薩奇爾如揮動戰錘般揚起的左手下落的瞬間,那些活化的陰影就在咆哮聲中重擊在了校長大人的軀體上。
這一擊黑暗之怒來的又準又狠,將處于閃現冷卻中的阿克蒙德砸了個正著。
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撐起的護盾硬抗,然而倉促之間激發的冰盾在一瞬間就被撕開,一起被黑暗爆裂撕開的還有阿克蒙德的軀體。
鮮血迸濺!
像極了一個裝滿水的袋子被壓破時的場面,血液順著傷口噴出。
在阿克蒙德被迫單膝跪地的痛呼聲中,那些血液沒有被浪費,就像是被無形之手調動環繞著阿克蒙德旋轉著,又在薩奇爾驚人的法力操縱下榨取其中的生命力并轉化為邪能,將又一個災禍道標施加在了阿克蒙德身上。
有了這個道標,哪怕他處于薩奇爾的視線之外,強大又狠辣的老術士也可以精準捕捉他的方位并將一個又一個致命的術士魔法砸在阿克蒙德身上。
實際上,戰斗場面被塑造成如此一邊倒的情況時,阿克蒙德就已經發現了殘酷的真相。
半只腳踏入“升魔”的薩奇爾完全有能力在短時間內驅使惡魔殺死他這個叛徒,那老瘋子沒有這么做。他就像是用小刀割肉一樣,在不斷的給阿克蒙德放血給他施加痛苦。
他將這視作一種處刑時的懲罰,用于告慰他心中苦澀的失落。
看來自己的背叛確實狠狠傷了老巫師的心
但明確了這一點對于阿克蒙德而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薩奇爾的攻勢雖猛,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名施法者應有的理智,玩弄獵物可不是什么好的習慣啊,老登!
這還是你教我的。
全身是血的阿克強忍著那仿佛要被千刀萬剮的痛苦,他固然在術士之道上的研習不如薩奇爾那么深入,得到的邪能饋贈也遠不如已經公開“投魔”的喚醒者們,但阿克蒙德能走到現在可不只是單純靠著會舔的諂媚之術。
他有自己的天賦,也有自己的努力,過去千年如一日的修行早已讓他有了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施法邏輯和體會。
他固然無法和薩奇爾一樣隨意施展邪能賦予的無盡破壞,但他對于邪能這種迥然于奧術之道的特殊力量卻也有著自己的理解
“砰”
兩頭健壯的擔任護衛的邪能領主在薩奇爾的命令下,朝著阿克蒙德藏身的高處同時投擲出沉重的魔鋼大斧,飛旋的戰刃如重炮一樣打在二層平臺,將那堅固質地與建筑物主體連接的通道擊碎。
石塊崩裂中阿克蒙德連同腳下的平臺一起墜落。
他在空中要使用閃現轉移位置,卻被薩奇爾抬起手一道死亡纏繞再次擊中。
雖然這一次施加了心靈防護讓自己不至于被拖入恐懼中,但邪能的撞擊依然干擾了他的施法,讓阿克蒙德剛剛釋放的幾個奧術鏡像如氣泡般消散,本打算借著鏡像掩護后撤的他被精準抓了出來,又在邪能爆發的火焰中手舞足蹈的砸在了地上。
“呵呵”
老巫師丟掉了手中的紅寶石法杖,他已經用不到這曾代表“智慧”的輔助之物了。
他撐著脊椎異變而佝僂起來的軀體,一瘸一拐的上前,隨手一抓,那把被阿克蒙德專門打造用來刺殺他的水晶破法魔刃就打著旋被薩奇爾抓在了手里。
在強大的邪能領主的護衛下,薩奇爾提著刀朝著左腿因摔落而受傷的阿克蒙德慢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