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就是我害怕看到的每次一想到我在未來可能會成為你們這樣,我就一陣惶恐。但既然我已是一名牧師,既然您說我以后會成為拯救靈魂的優秀牧師,那我就不能對眼前這‘迷途的羔羊’視而不見!
請原諒我的冒犯。”
迪克搖著頭,以一種僭越的姿態上前握住了黛文紐絲那強壯到可以輕易扭斷他脖子的手,他很認真的對眼前的圣光選民說:
“你們一定要斷開和克烏雷冕下的精神連接,姐妹!納魯誕生于光中但它們不能完全代表圣光,納魯有自己的獨立意志就意味著它們也有渴望也會憤怒亦會失落。
它們中的每一個對于圣光都有自己的理解,納魯之間亦有派系和道義之分!
姐妹,您應該奉獻于圣光本身,而不是任由自己成為一名納魯的木偶,我們在人格上和納魯是對等的
克烏雷冕下!
如果您能聽到我的話,請釋放這名姐妹的精神吧。
這種精神的長久連接并不是保護,而是一種可恥的同化,奧術師們正是因此厭惡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讓圣光庇護艾瑞達人,想要讓圣光融入世界之魂中,那就請使用更溫和的方式!”
迪克抓著圣光選民的手,但他的話并不是說給眼前這位女士聽的,通過她和納魯克烏雷的精神連接,迪克確認前方神殿中的納魯一定能聽到他的話。
納魯這種生物就這幅逼樣!
它們天性善良,愿意保護身旁的一切善良者。
它們會用自己與生俱來的龐大精神深入追隨者的心智中為他們提供心靈的防護,但它們忽略了凡人脆弱的心智根本無法長時間承受這種精神的“保護”。
短暫的鏈接可以保護精神,但長期的精神共鳴會讓圣光行者在納魯那光耀無比的心靈之音的影響下混淆圣光的道義,并發自心底的將納魯視作圣光的化身。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認知也不算錯。
但問題就在于,如迪克所說,納魯并不如人們想的那么純粹。
它們有自己的思維和獨立的意識,這就意味著一名納魯的行事風格會長久影響那些追隨它的圣光行者們。
這方面最糟糕的例子,就是以后會出現的圣光軍團。
在行事激進又有強大預言能力的始祖納魯“圣光之母”澤拉的帶領下,一整個圣光軍團都變成了被很多人討厭的“圣光魔怔人”。
那些萬年老兵普遍都出現了將澤拉之音視作圣光旨意的狂熱盲從行為,還得是蛋哥一眼棱射爆了澤拉之后,圣光軍團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除此之外,圣光原力附帶的“盲從”和“狂熱”在另一個時間線的德拉諾世界還塑造出了“圣光暴君伊瑞爾”這種夸張的玩意,他們用圣光“血洗”了整個世界,把一切不服從圣光教義的人抓起來強行光鑄。
再加上更極端的血色十字軍這群暴躁老哥
說真的,這種“十字軍東征”行為和燃燒軍團的惡魔有什么區別?
迪克確實讓自己選擇了行走圣光之路,但這不意味著他就要走上那條“魔怔人”之路,眼下看到圣光選民已經出現了“狂熱化”的征兆,自然是能救一個算一個。
順便借著這個機會,刷一刷自己的牧師職業等級。
哎呀,升級嘛,不寒磣。
而且守護納魯克烏雷是納魯中著名的“溫和派”,在黑暗之門正史中,這位私德崇高的納魯確實為艾瑞達人的命運付出了一切。
它是可信且值得尊敬的。
這也是迪克敢于在這時候對克烏雷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
在迪克的注視中,黛文紐絲姐妹在幾秒之后捂著額頭痛呼著癱軟在地,這名強大的圣光選民不懼怕痛苦的侵襲,但她此時就如離開了水的魚一樣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眼中寫滿了茫然。
就像是第一次睜開眼睛看世界的迷茫嬰兒一樣。
“別怕!別怕,深呼吸,感覺到失落是正常的,隨我一起誦念圣光的教義吧,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