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變化了。
格里賽達和蓋亞拉的死馬當活馬醫居然真的產生了奇效。
那顆憤怒之心賦予了他難以形容的天賦,讓原本需要理智和意志才能駕馭的憤怒在他手中順滑無比,就像是呼吸吃飯喝水睡覺一樣化作一種本能。
加爾魯什搖搖晃晃的起步向前,被蓋亞拉攔住,后者在他耳邊說著什么,但小吼聽不太清晰,也不怎么愿意在這會停下腳步,他有些混混沌沌的,就像是被從死亡的旅程中拉回人間后還有些茫然。
格里賽達在他眼前不斷抽著他耳光,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但小吼只感覺到眼前的高地上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他,那是很熟悉的聲音,就像是有個老家伙在咆哮,帶著他那把瘋的要死的斧頭一起在咆哮。
自己也有一把斧頭。
小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抓的精靈戰斧。
這玩意是格里賽達從高等精靈那里淘換來的傳說武器,據說品質很一般,是奎爾多雷用來唬人的殘次品之一。
但加爾魯什覺得無所謂,這斧頭足夠堅固,而且有無需打磨就能保持鋒利的斧刃,重量適中,兩端開刃,用它來砍腦袋再合適不過了。
自打自己拿到這把斧頭后已經用它豪取無數的勝利,它依然能陪伴著自己走下去,趕赴下一場戰斗。
是的,戰斗!
小吼在這一刻突然福如心至。
他終于知道前面是什么東西在吸引他了。
一場自己絕對不能錯過的戰斗,一場必須有自己參與的戰斗,一場可以稱之為“傳承”的戰斗,一場事關戰歌氏族未來走向的戰斗。
自己不能錯過它。
“讓開”
他低聲說了句。
聲音干涉就像是戰鼓敲動的低沉,格里賽達愣了一下,蓋亞拉試圖拉住他但卻被加爾魯什搖頭掙脫。
他搖晃著拖著自己的毀滅戰斧向前攀上那激斗的世界樹高地,憤怒之心不斷的給自己的軀體灌注力量,讓加爾魯什就像是個吹起來的氣球。
他這會很難受,他知道自己必須把體內積蓄的力量爆發出去。
他看到了那頭淵鑄的戰爭之王,就像是一頭被幽綠色靈火點燃的半人馬一樣,對方正在和一頭赤紅色皮膚的邪獸人死斗,死亡與邪能的對抗讓綠色的靈火和紅色的怒氣都化作幻象在彼此毆斗。
加爾魯什還注意到,戰場兩側各有一個人站在那就像是見證者一樣。
那兩個家伙很強,但他們卻沒打算介入這場戰斗,就像是圍觀一場角斗的嗜血觀眾,天空中也有飛來飛去的家伙
是的。
天空中也有奇怪的家伙。
加爾魯什抬起頭,他眼中那只有死者才能看到的冰冷門扉已裂開了縫隙,幾頭長著不祥的黑色羽翼的鳥人正從門扉中盤旋著出現,它們飛掠向戰場,手中提著黑色的陰冷鎖鏈,似乎是要干擾這場曠世之戰。
它們想得美!
小吼開始沖鋒,被憤怒之心激起的怒火如臂指使的覆蓋于戰斧與軀體上。
他很憤怒,但他也很冷靜。
他計算著沖鋒的方位與力道,在合適的方位一躍而起,雙手中的戰斧掄圓了砍在一頭黑色鳥人身上,在后者驚愕的注視中將它一分為二,也讓那漆黑的鎖鏈墜落下來又被小吼提在手中。
入手冰冷無比,似乎還帶著某種死亡的氣息。
每一根鏈條上都有怪異的符文在閃耀,似乎有自己的生命,它在小吼手中飛快的消弭,似乎這玩意就不該被活人持有,但眼前戰場的老吼卻被那丟下來的鎖鏈捆住,將他拖離戰場。
老吼咆哮著讓邪能灌注更加兇狠,掙脫鎖鏈看著奔向天空的淵鑄戰爭之王。
他知道那家伙要跑!
它的邪惡主人在呼喚它的回歸,一旦讓它在這里跑了,綠皮們就得穿越生與死的鴻溝才有可能在另一個世界里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