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五心里莫名的有幾分惶恐，昨夜他不僅夢見了張昭的那副畫。
他甚至還身臨其境的到了弄清里的那個小院里，他喊一個面容看不清的老婦人‘奶奶’。
“臣不知，但是皇上這般做，一定有皇上的道理。”
蕭瑤靜靜的看著劍五，良久之后道：“你有時間，也常去看看張昭。”
讓他去看張昭？
劍五心里怦怦直跳，他的膝蓋彎了好幾次，然后還是沒有跪下去。
他感覺——
自己才是李默！
他甚至想起來自己被轉賣了好多人家，各種姓氏也就算了，但，他最初姓李，就是弄清里那一戶人家的姓氏。
“怎么？”蕭瑤看著劍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臣不敢。”
“不敢什么？”蕭瑤甚至都沒有問他，他就是這般反應，這神情更是讓她起疑。
甚至下意識的離劍五遠一些。
劍五忙道：“臣，臣聽皇上吩咐。”
蕭瑤揮揮手，“今后，你的頂頭上司乃周大都督，一切聽他命令行事。”
劍五抱拳，“臣領命。”
“還有，順康宮常年失修，這件事交給你辦，最近，你就住在宮中，直到修好之后再說。”
“臣遵命。”劍五抱拳行禮，他完全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讓他去做這種事。
剛剛，他其實已經想到，皇上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就是李默了？
今晨他已經想明白，張昭一定是見過他畫的那副畫，并且還模擬過，所以他以為自己就是李默。
甚至，張昭知道他就是李默，然后想成全他對皇上的一片癡心。
他們兩個人，至少有一個人能永遠留在皇上的身邊……
劍五想了許多，他覺得自己不能辜負了張昭的一片苦心。
即便——
他也應該先同張昭坦白之后，再來接受皇上的懲處。
行了臣子之禮之后，劍五離開了御書房。
蕭瑤覺得，劍五剛剛欲言又止，欲下跪的舉動是不是在猶豫承認他是李默的事情？
可是最后，是什么讓他打消了承認的念頭？
所以劍五，他和張昭二人，到底是一開始就潛伏在她身邊的陳老道的人，還是最近才聯系上的？
還是說，劍五根本不知情？
她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猜疑上面，她只知道，劍五沒有即刻稟報身世，或許已經包藏了禍心。
為著國運大計，她甚至不惜染血雙手，又如何會心慈手軟！
隨后，蕭瑤將劍一叫了來，“此后再命人盯著劍五。”
“那張昭？”
“一樣。”
“是。”
劍一甚至在年輕女帝王身上看到了怒氣。
他甚至不清楚，劍五到底是怎樣惹怒了皇上的！
劍一出去時，謝云初端了燕窩進來。
“謝大人。”
謝云初對著劍一微微頷首，還是劍一順眼，濃眉大眼，滿臉風霜，一股子大將之風，一身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