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園里,雷五正在向魏云舟匯報魏逸寧在金陵做的事情。
魏云舟聽完后,一言難盡地在心里感嘆道:魏逸寧這是去金陵做“交際花”了,天天出去結交金陵的名門望族。
他不是挺高傲的么,不屑放低身段去結交或者討好任何人,怎么去了金陵就屈尊降貴地結識當地的名門世家?
“魏逸寧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魏云舟忽然問雷五。
雷五被魏云舟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面露疑惑地問道:“少爺,您為何會這樣覺得?”
“六年前,廢太子的人告訴他是廢太子的兒子,之后他就變得更加高傲,看人的眼神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怎么他這次去了金陵,就四處結交金陵有權有勢的人?”以他對魏逸寧的了解,他不會這么委屈自己。按照他的性子和腦子,他應該等著別人來求見他,討好他。
“六年前,自從他知道自己是真皇子,而不是公主的兒子,他就變得不可一世,再也沒有主動去認識或者結交過任何人。”魏云舟又問道,“你見過他在咸京城時,去主動結識咸京城的權貴世家子弟嗎?”
那年,魏國公府的賞花宴,幾乎全咸京城的勛貴世家子弟都來了,但魏逸寧從頭到尾沒有露臉,更別說主動結交那些子弟。因為他看不上,他覺得自己是身份尊貴的皇子,不應該屈尊降貴地認識這些人,而是這些人來討好他。
雷五想了想說:“沒有。”
“你說他在咸京城從不主動認識世家子弟,怎么到了金陵,就改變了態度,天天與金陵的名門望族來往,你不覺得奇怪嗎?”魏云舟覺得魏逸寧的態度轉變的太快,“金陵的那些世家再厲害,能比得上咸京城的嗎?你說他為什么改變了態度?”
雷五聽到這里,便明白了魏云舟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魏逸寧知道自己并不是廢太子的兒子?”
“很有可能。”魏云舟繼續分析道,“他并不是第一次去金陵,之前去過幾次金陵。可那幾次,你見過他這么主動積極地認識當地的世家子弟嗎?”
“沒有,前幾次都是曹家主動介紹他人給他認識。”
“那你說他這次去金陵為何改變了態度?”
雷五覺得魏云舟分析地很有道理,但有另外一種可能。
“少爺,如果有人讓他這么做呢?”
“你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不過以魏逸寧驕傲的性子,就算有人讓他這么做,他也是不情不愿地做吧,但從你剛才匯報的情況來看,他好像并沒有不情愿,反而跟這些世家子弟玩的很開心。”魏云舟還是覺得魏逸寧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那他如何得知自己不是廢太子的兒子?”廢太子的人不可能告訴他,趙楚兩家的人更不可能。
“以魏逸寧的腦子,讓他自己發現不太可能,除非他看到了什么。”魏云舟突然想到了幾年前他在姑蘇看到的魏逸寧二號,面露驚愕道,“他該不會看到了二號或者三號吧?”
“少爺,魏逸寧就算看到二號和三號,他也只會認為是巧合,不會多想吧。”畢竟魏逸寧腦子不太好。
“或許他之前察覺到了什么,然后在金陵遇到了二號或者三號,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少爺,他有這么聰明嗎?”不是雷五小看魏逸寧,但從這幾年,魏逸寧做的事情來看,他是個蠢的,而且蠢而不自知。
“再蠢的人,偶爾也會聰明。”再者,魏逸寧是重生回來的。這一世與上輩子發生的事情有太多不一樣,他多多少少會察覺出異樣,留點心吧。“你跟雷四說下這種可能,讓他們先調查。”不管魏逸寧是不是真的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與金陵的高門望族來往頻繁這一點就很怪異,應該深入調查。
“是,少爺。”
“穆楚那邊怎么樣了?”
“他已經出發去金陵了。”
“繼續盯著他。”雷四他們調查穆楚的結果很正常,完全如穆楚自己說的那樣,他從小身子不好,養在金陵的外祖家,一直在金陵讀書,直到去年才回到咸京城。
他的父親在長年縣開了瓷器鋪。他的外祖家也是做瓷器的,在金陵城小有名氣。
魏云舟直覺覺得穆楚有問題。所以調查出來的越正常,他越起疑。
“是,少爺。”
魏云舟沒有其他吩咐了,揮了揮手讓雷五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