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江南某個地方,某處院子的書房里。
王書淮和王書渝兩人邊下棋,邊聊天,聊的是今日先生教的書。
這時,一個侍女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
“兩位公子,喝口茶,休息下吧。”侍女要比王書淮他們大幾歲。她皮膚白皙,長相秀麗,氣質溫婉。
王書淮兄弟倆接過茶盞,沒有急著喝茶,而是問道:“雪夢,清來那邊可忙好了?”
“淮公子,您這是有事要找徐公子嗎?”
“我們兄弟倆饞了,打算吃宵夜。”王書淮微微地笑道,“如果清來那邊忙好了,邀請他一起吃宵夜。”
“徐公子那邊快忙好了,待會奴婢過去看看。”雪夢問道,“不知道兩位公子想要吃什么?”
“這么冷的天,當然要吃熱乎乎的東西,就鍋子吧。”王書渝笑道,“我想清來應該也想吃鍋子。”
“那奴婢這就去安排。”
“麻煩了。”
“兩位公子言重了。”
等雪夢離開后,王書淮兄弟倆繼續對弈。
“徐清來越來越忙了。”王書渝壓低聲音說道,“雖說我們住在一個院子里,但我們已有許多日子沒有見過他了。”
“那天,他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對勁。”王書淮把玩手里的棋子,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他仿佛第一次見到我們一樣,先是審視地打量了我們一番。”
“對,審視的眼神,他好像在審判我們。”王書渝他們兄弟倆在幾年前就察覺到他們的身份有異,然后一直暗中觀察著這院子里的每個人。他們對院子里的這些人的眼神、語氣、態度,又或者一舉一動特別關注,尤其是一直在他們身邊的徐清來。“哥,他看我們的眼神,你有沒有覺得帶著點高高在上?”
“有點。”王書淮落下棋子,繼續說道,“還有,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不一樣了。”徐清來長得鼠頭鼠腦,一雙眼還小,喜歡提溜提溜地轉,看起來有些猥瑣。但前幾日,徐清來的腰桿忽然挺得很直,看人的時候,眼眸都是低垂著,帶著些輕蔑的意味,整個人變得“高貴”起來。
“幾年前,高叔告訴我們,徐清來跟我們一樣從小家里所有人都被賊子殺了,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么一回事。”王書渝微微擰起眉頭,沉思道,“十天以前,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地跟我們一起玩,但十天前,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看到我們不像以前那般嬉皮笑臉。”
“還有,用膳的時候,他吃的很小心、很慢,發出的聲音很小,不再像以前那般粗魯大口地吃。”王書淮觀察的很仔細,“以前的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沒有一點正形。”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徐清來以往的很多行為在王書淮他們兄弟倆看來很是粗鄙。
“可十天前,他以往那些不好的行為全都沒了。”王書渝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哥,他這幾天一直在學規矩。”
“以往高叔可從來不管徐清來的規矩好不好,現在倒是開始教他規矩禮儀了,這是為何?”
王書渝拿起一顆棋子落在棋局上,頗有深意地笑了笑:“因為徐清來的身份不一樣了。”
“你說徐清來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肯定與我們不一樣。”王書渝似笑非笑地說道,“徐清來的身份不簡單。”
“徐清來還有哪些變化,待會吃宵夜的時候就能發現。”
“沒錯。”
過了一會兒,雪夢過來告訴王書渝他們,徐清來那邊快要忙好,待會過來跟他們一起吃鍋子。
王書淮和王書渝相視一笑,隨即兩人站起身往膳廳走去。
等他們涮好肉,徐清來過來了。
徐清來見王書淮他們看到他來了,也不起身,坐在桌前一動也不動。他不滿地皺了下眉頭,但什么也沒有說,在他們的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