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遠處的那個學生的長相與湯圓他爹有五分相似。他看起來十六、七歲,皮膚黝黑,這點也很像湯圓他爹。
湯圓他爹皮膚黝黑,不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在外帶兵打仗曬黑的,而是天生黑。
這個人身材高大,這點也像湯圓他爹。
不知道身邊的人跟他說什么,他大笑了起來,笑聲十分爽朗。
魏云舟和湯圓直直地盯著他看,越看越心驚。
這個人注意到魏云舟和湯圓他們的眼神,朝他們看了過來,接著朝他們走了過來。
魏云舟用手背拍了下湯圓的手,小聲地提醒他道:“注意表情。”
湯圓回過神來,立馬斂去眼中的震愕,神色恢復鎮定。
這人走到魏云舟和湯圓他們的面前,朝他們爽朗笑了笑:“二位兄臺眼生的很,是今年才來書院讀書的么。”
魏云舟走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對,我們倆今年才來金陵書院讀書,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顧九安朝魏云舟他們抱拳作揖道:“我叫顧九安,比你們早一年來金陵書院讀書。”
魏云舟回禮,自我介紹道:“我叫魏云舟。”
湯圓道:“我叫林漸青。”
“魏兄、林兄好。”顧九安的聲音很是洪亮。
“顧兄也好。”魏云舟方才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顧九安。他臉很像湯圓他爹,五官并不太像,尤其是把五官單獨拎出來,一個都不像,但五官放在他這張俊武的臉上,立馬就與湯圓他爹有五分相似。“聽顧兄的口音,有點像北境那邊的。”
“魏兄,好耳力,我是滄州人。”顧九安道,“聽魏兄和林兄你們的口音,應該是咸京城的人吧。”
“顧兄,好耳力啊,聽出我們是咸京城人。”
“哈哈哈哈……魏兄,我在金陵讀書一年,只有咸京城的人才能把官話說的如此標準。”金陵書院雖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但大多數學生都是江南人。
江南人平日里喜歡說當地的話,很少說官話,所以官話說的很不標準,并且帶著江南特有的口音。其他的地方學生也是,官話說的很不標準。
而咸京城的學生不一樣,他們從小學說話學的都是官話,所以他們的官話說的非常好。
“顧兄,你說的也很標準。”
“我說官話會帶著滄州口音。”顧九安問道,“不知魏兄和林兄是哪個班?我是大暑班的。”
“我們是白露班的。”
聽到魏云舟這么說,顧九安的面上立馬露出一抹驚訝之色,隨即抱拳道:“失禮了,原來魏兄和林兄是小三元啊。”內舍的白露班和秋分班的學生都是小三元,來自各地的小三元。
“顧兄,你可不要拿我們取笑。”魏云舟笑道,“咸京城的小三元不算什么,遠遠比不上江南的小三元。”
“魏兄,此言差矣,你憑自己本事考中小三元,哪里差了。”顧九安神色認真道,“小三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的。”
“跟江南的小三元比,還是差了些。”江南的小三元的含金量是非常高的,這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顧兄,要是不嫌棄,不如我們一起去內舍。”
“魏兄客氣了,那我們一起走吧。”
“顧兄,你方才說你是去年來金陵書院讀書的?”
“沒錯,去年考中廩生后,我便來金陵書院求學。”
“我聽說滄州書院不錯,你怎么會千里迢迢跑來金陵書院讀書?”魏云舟面露好奇地問道,“據我所知,滄州書院是你們那邊最好的書院,每年考中進士的人不少。”
“滄州書院的確是我們那邊最好的書院,但我娘是金陵人,所以我就來金陵書院讀書。”顧九安又道,“我們一家人去年從滄州搬回到金陵。”
“原來如此。”
“魏兄,你們又為何來金陵書院讀書,為何不在國子監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