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望著那一雙雙眼期盼的眼睛不敢說話。
悶悶沒有經歷過這些,她只覺得人多、熱鬧,瞪著一雙大眼好奇的張望著。
見余令半天沒說話,余員外好奇道:
“沒有么?”
余令長吐了一口氣,望著站在人群后一位牽著孩子的婦人。
婦人面帶悲戚,牽著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她!”
余員外順著余令的眼光望去,忍不住喃喃道:
“帶崽子的啊!”
喃喃自語罷,余員外向著那婦人招了招手。
那婦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擠過人群,牽著孩子直接沖了過來。
“你們兩個我只要孩子!”
聽著這冰冷的話語,婦人眼光頓時黯淡了下來。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半蹲下身,露出笑臉,捧著孩子的臉笑道:
“娃兒,去,給老爺磕頭去!”
孩子立刻道:“不去,孩兒和娘不分開!”
婦人猛地一下就變了臉色,大聲呵斥道:
“去啊,快去磕頭啊,娘不要你了,娘是大人,沒有你這個拖油瓶,娘可以活的更好!”
婦人嘴里說著最狠的話,按著孩子就想讓他跪下磕頭。
可這孩子卻是一個執拗的性子,繃著勁,動也不動。
在婦人的推搡下打了好幾個趔趄,然后張嘴大哭了起來。
可原本笑著的婦人也哭了起來,抱著眼前的孩子怎么都不撒手。
哪有什么娘不要你了。
可眼下這日子,能活一個是一個。
“別哭了,老爺我心善,家里正巧缺一個人,兩人一起吧!”
這一句話落下,婦人和孩子才跪下,砰砰的磕頭。
余員外笑了,扭頭對余令道:
“孩子,看吧,這兩人現在才是母子!
記著,以后在外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后面的道理我慢慢教你。”
“嗯!”
余令等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進城的時候五城兵馬司等人原本懶散的目光突然就變得咄咄逼人了起來。
望著這群人這般模樣,余員外笑著走上前。
數粒碎銀悄無聲息的就滑到了領頭那人的腰扣縫縫里。
“軍爺,小的這是出城接了個親戚!”
“好說,好說!”
余令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就算再不明白也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這還是京城啊,這京城外又該是什么模樣。
牽驢子的人由員外變成了那孩子,婦人緊緊地跟在身后。
地上的泥濘她好像不在乎,直接淌著走。
余員外是跳著腳,蹦蹦跳跳的走。
因為有水坑,還有隨處可見的尖尖!
余令望著牽驢的半大小子,好奇道:“多大!”
“十三!”
“有名字么?”
“有!”
“叫什么?”
“陳大喜,娘叫我阿嚏!”
“我叫余令!”
阿嚏轉過身,望著余令道:“令哥好!”
“這是我的妹妹,悶悶!”
阿嚏把眼光望著悶悶,低聲道:“小姐好!”
余員外望著驢背上的余令,他越看越覺得喜歡。
這孩子好,這說話自帶一股氣勢,就像一個大人一樣。
仿佛與生俱來一樣。
“阿嚏這個名字不好,今后在家里叫小肥。
余員外又開始起名字了,一如既往的不好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