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群沒卵子的人竟然朝自己出手了。
“滿載而歸”的賊人一排排的倒,就算身子被捅了一個窟窿,也死死的抓著自己搶來的東西不松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這一刻上演。
其實在這一刻勝負已經定了,余令不懂戰場,但看的懂人心。
賊人不想打,他們只想快點回到山里。
如果他們舍得放棄手中的貨物轉身反打。
就算打不過軍屯里的這群老弱,那也能勢均力敵,也能帶走更多的貨物。
但他們好像忘了他們是從適者生存的深山跑出來的狠人。
軍屯里面的人手中的長矛越刺越有力,地上的躺著的人也越來越多。
隨著軍戶的士氣高漲,已經三人為組的時候……
這群賊人終于知道舍棄貨物了,然后飛速的往山里逃。
臨走時有人撂下了狠話,他說夜里睡覺請記得睜著眼。
這一句話,給士氣高漲的眾人臨頭潑下了一盆涼水。
有的人已經面露懼色,老實巴交的種地人,哪有不怕報復的。
余令不愿好不容易凝聚的人心就此散去,余令沖著逃走的人群大喊道:
“記著,小爺名叫余令,等著小爺親自進山擰下你們的腦袋,那時候可不要跪地求饒、痛哭流涕!”
那群人沒回答,只有冷笑在回蕩。
勝了,可因為賊人的那句話讓勝利沒有喜意。
老百姓本質上就是寧愿少一事不愿多一事,他們不愿生事。
不是怕,而是一種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的生活態度。
真要豁出去了,老實人發起怒來才是最可怕的。
余令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深吸一口道:
“老爹你騎驢子去報官,所有人現在去收集貨物,記住,如果遇到沒死的人一定不能讓他死了,一定要讓他好好的活著!”
“有受傷的沒?有受傷的沒?”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打了這么屁大一會兒,用的還都是長矛,還真沒有一個受傷的。
“快,聽我的,往自己身上抹泥巴,往臉上抹血,不管聽不聽得懂,記著一定要讓自己看著狼狽,很狼狽……”
“如意,去,把他們的衣服都撕破快……”
這個時候余令沒有時間去解釋為什么要這么做。
非要說個為什么,那就只能說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屁股決定位置,位置決定腦袋。
而功勛是需要裝扮的。
余令在后世雖然沒有在官場混過,但公司就是官場,不能在領導面前說不容易,要讓領導看見自己的不容易。
趙不器用肩膀撞了撞余令二伯,低聲道:
“叔,令哥這是看的哪本書?”
“咋了?”
“這手段太狠了,我也想學。”
余錢聞言嗤笑道:
“一陣陣的“陣”字都不會寫的人想看書,不是叔看不起你,而是這圣人學問你看的懂么?”
余令發話了,眾人開始忙碌了起來。
這些賊人把物資散落一地,有的人都死了,手里還死死地拽著銀子。
如意想不明白,搶銀子做什么?
大山里難道有鋪子?
余令也邁步走到死人堆里,只要不是那種分尸的余令都不怕。
在和小老虎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還給尸體擦洗過身子。
貨物很多,集市本身也是貨物聚集之地,所以在地上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東西,連針頭線腦都有。
當看到那一袋袋的鹽,一袋袋的面粉,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望著眾人不斷吞咽的喉嚨,余令認真的想了想,突然道:
“愿意掙點辛苦費的舉手!”
所有人懂這句話的意思,在余令的話音落下,眾人忐忑的舉起手。
一個,兩個,三個,直到所有人。
“來,衣擺撩起來,一人先一瓢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