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衙門里,除了縣令,主薄,縣丞可以給余令甩臉色。
其余人的是不敢對余令有絲毫的不敬。
哪怕這個官是買來的。
但能花錢買這個官,那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他們犯不著去招惹余令。
而且還是手底下有五個小旗的余令。
如今長安縣衙門眾人就怕余令來混個臉熟就走了。
兩個縣并到了一起,多一個人來干活,自己負擔也能輕松點不是。
不這么干沒法子。
長安是府,長安縣上面還有知府。
雖然現在的知府回家守孝去了,但知府他老人家肯定會回來的。
他回來第一件事肯定是檢查各衙門的工作。
就這么轉了一圈的工夫,衙役已經把余令的衙署都收拾好了。
先前兩縣就是共用一個衙門,別的沒有……
衙門里空房子多的是。
“余主薄,這是你的衙署,今后來縣衙直接來這里就行,今日稍顯匆忙,主薄放心,明日就會把爐子安好……”
長安縣主薄孫無妄擺擺手,身后的衙役急匆匆的離開。
他知道,他要去把爐子準備好。
余令感謝了主薄孫無妄事無巨細的介紹,在簡單的寒暄之后,余令在眾人的送別中離開了衙門。
主薄孫無妄輕輕嘆了口氣。
“主薄,為何嘆氣?”
衙門教諭不知道主簿為何嘆氣,為何會舍不得余令離開。
在他看來,余令的到來勢必會分掉他手中的部分權力。
一個人管兩個縣的大小事不好么?
孫無妄不想搭理身后這個讀書讀傻了的鴰貔,更不想說話。
余令如果來他勢必會分一部分他手里的權力。
他現在巴不得權力被分一半。
隨著近些年老天爺不景氣,越來越多的百姓把土地以各種各樣的名義繼到大戶的那里。
長安稅收一年不如一年。
一個縣好不好,看的是稅收。
只要稅收完成,無論你為官如何,你必然是一個好官。
稅收不行,那就是你能力不行,然后就有人查你。
查你是不是貪墨。
找一個背鍋的,長安縣稅收不好這件事就好處理了。
是某某主薄貪墨才導致稅收不行,殺了給百姓一個交代,民憤就沒了。
只要查了,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是干干凈凈的。
知府老爺三年守孝明年就結束了,一旦他老人家回來,一看稅收一年比一年低,那時候可都是自己的責任。
知府大人和縣令一樣。
他們這種官員,也就是主官,他們不會詢問你做事的過程,不會問你在過程中遇到了多大困難。
他們只要結果,賦稅多少就是結果,這也是官員的考核。
賦稅好就代表著你治理的好,百姓過的好。
賦稅不好,那就是結果不好,結果不好,就是你的責任了。
孫無妄想的很清楚,自己在這長安衙門沒有什么根基。
一旦知府歸來,一旦他看到賦稅在逐年降低,他是第一個倒霉的。
朱縣令再不好,人家也是宗室。
可如果余令能來,自己肩膀上的壓力就會少一半,責任也就少了一半。
而且知府大人絕對不會把余令怎么樣。
余令人家背后是真的有人。
余令出了縣衙就直接去了茹家,茹讓好像知道余令要來,門房連通報都免了,直接帶著余令就去了書房。
“他們是不是很熱情?”
余令聞言不解道:“不對啊,這你都知道,你在衙門有人?”
茹讓嗤笑道:“這還需要有人么?
多一個干活的,多一個來分擔責任的,就算去個傻子,他們都熱情!”
“我是冤大頭?”
茹讓一愣,他發覺和余令越熟,余令嘴里蹦出來的那些詞就越奇怪。
兩只公雞打架,他說是坤在打架。
還有那個什么蛋疼。
“你還不笨么,這下知道我為什么明明可以去當官,我寧愿閑著也不去的原因吧,俸祿是一部分,這是另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