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看似歲月靜好。
實際上無論是錦衣衛,東廠,皇家宗室,還是東林黨,或是朝廷的官員……
其實,大家都在互相攢黑料。
大家表面一團和氣,私下卻是紛爭不斷,一旦有了合適的出手機會,黑料齊出,那就是致人死地的殺招。
“小荷!”
“老爺我在!”
“門口有人么?”
“回老爺的話,那群人來抓了人就走了,并無片刻停留!”
“幫老爺一個忙好不好!”
“老爺你說!”
高攀喜走到臥房內,從床底下搬出一個小箱子,摸索半天,拿出一沓子地契。
然后從這一疊地契里面掏出了一張。
“把這鋪子的地契給長安縣主薄孫無妄送去,來,你附耳過來,我說幾句話,你要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望著小荷從狗洞里鉆出,高攀喜忽然笑了,喃喃道:
“小余令你看好了,老夫只用一招就能破你的局,我還是我,長安府的青天知府,百姓的父母官。”
……
長安在蘇懷瑾接連的哈欠中醒來。
若在京城他絕對不會這么早就醒來,但在今日的長安他必須早起。
龍首原的那位他還得去拜會一下,這是大事,不能有絲毫不敬的大事。
那可是大伴王安的人,先前跟著陳炬老祖身邊的人。
自己得說明來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矛盾,需要去拜會一下。
吳墨陽也從屋子里鉆了出來,他今日準備去踩一下點。
去看看長安城哪個勾欄的女子最美最動人。
他要去評判一下,之后再把這一大攤子搬到余令那里去。
余令的家大,空房子多,而且他和余令的老爹還有悶悶都很熟。
早在京城就已認識,知根知底沒那么多事。
在茹家不行,茹家太客氣了,搞得人渾身不自在。
一個菜就因為自己多加了兩筷子,茹家人就不動筷子了。
雖然他們也很喜歡。
但他們寧愿不吃,也要留給自己,那個叫什么茹慈的見了自己就哭。
自己是錦衣衛沒錯,但自己不是變態,得搬走,不走茹家人會瘋掉。
長安百姓在天才剛亮的時候就起來了。
趁著太陽沒出來之前好去地里忙碌,等太陽升起熱了起來。
人就干不了活了。
高知府發生的事情還沒傳出來。
可一則勁爆的消息卻隨著太陽高高升起,一下子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聽說了么,高知府說咱們縣咸寧縣主簿余令是一個知農,懂農的大才。
高知府愛其之才,愛其以力慣之,命余令行暫行縣令之職,茹讓佐之……”
“真的假的?”
“真的,長安縣孫主薄親自說的!”
“不對啊,這要是真的,那前些日子知府為什么那么刻薄地對人家,小余大人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知府對小余大人的考驗呢!”
“考驗?”
“對,長安縣孫主薄是親口說的,什么傷他的骨頭,餓他的體膚,亂七八糟的我也記不住,反正是考驗呢!”
“這么說知府是好心的?”
“對!”
“真好啊,我就說么,小余大人這么好,他爹余員外也是向佛之人,怎么就沒有好報呢,原來是考驗啊!”
“這叫好人有好報!”
“對,就是這樣!”
余令和知府的故事就像戲文里的窮小子終于感動岳父抱得美人歸的故事。
雖然本質上是牛頭不對馬嘴。
但就如故事里的結局一樣,是美好的是圓滿的。
百姓最喜歡美好故事,打心眼向往任何事情都會苦盡甘來,都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這個風聲一起來,高知府立刻成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好人,好官,好長者。
“小余大人你看,這可是知府親自告訴我的。
雖然知府無權任命一個縣令,但高知府卻還是親自寫了任命書呢!”
望著喋喋不休的孫主薄,余令知道自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