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寵溺的看了他一眼,拎著他的鞋子就去了外面的溝渠邊。
小寶光著腳丫露著溝子,抓著癩蛤蟆,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惡客上門,余令嘆了口氣。
“守心,其實咱們應該去年就考的,去年是同知為主考,今年知府回來了,你又逼他了一把,這一次難咯!”
余令望著茹讓沒好氣道:
“你在亂我道心,知府他不是主持么,主持還評卷么,再說了考試是糊名法,那么多人,他還能知道哪個是我!”
余令此時就是死鴨子嘴硬,純屬給自己打氣。
一聽這話茹讓嗓門立刻就大了起來。
光著腳蹬蹬的跑到余令身前,一把扯下余令用來蓋臉的書忍不住道:
“你要說如今是洪武或是永樂年我屁都不放一個。”
“守心,你有沒有聽說過,入試非正身,十有三四;赴官非正身,十有二三,知不知道溫庭筠,知不知道什么是假手!”
溫庭筠這個事余令知道。
這個人是真的有才,但染了一身壞習氣讓人不喜歡,以至于考了很多次都沒有考上。
于是他就不考了。
以為別人替考來抗議偏見,沒想到竟然更出名了。
考官知道這人愛替別人考試,于是就讓他在考官眼皮底下考試。
考官以為在他眼皮子底下這次應該老實了吧!
結果更狠,溫庭筠他一個人替八個人完成了考卷。
怎么辦到的沒有人知道,書籍上記載也是語焉不詳。
只說他“私占授者已八人”,至于他是怎么在考官眼皮子底下作弊,這成了未解之謎。
他也成了諸多考生心目中神一樣的男人。
若在大明,他要這么干早就被人砍了腦袋。
可在唐末他所處的那個時候,考試不算重要,重要的是薦舉。
所以謫為方城尉。
見茹讓的口水噴了一臉,余令無奈道:
“別激動,我聽的見,如今事情就是這個局面了,你一次把話說完!”
茹讓咬著牙道:“我的意思是如今各府考試,假手頻出,朝廷知道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知府雖然是主持,但可以決定你的考試結果!”
“你有法子?”
茹讓嘆了口氣:“有個屁的法子!”
“沒法子就別瞎操心了,你我都是第一次考,考不中也不丟人,知道流程就很好了,下一次再考把握更大!”
“下一次是什么時候?”
余令無奈道:“知府離任,新知府前來的時候吧!”
一想到三省六部都沒人了,官員辭官的折子萬歲爺都留中不發,茹讓覺得除非等到知府死。
不然沒有機會了。
“唉,你倒是看的開!”
見余令不說話,茹讓忽然想到今日來余家是要問事情的。
見余令把書又蓋在了臉上,茹讓忽然松了口氣。
“守心,最近你家吃鹽有點多啊!”
余令掀開臉上的書,目光湛湛。
看了一眼茹讓,頗為無奈道:
“你看我家地里有多少婦人你就明白了!”
茹讓松了口氣:“三畝地,你找三十多個人看護,真有你的!”
“為什么好奇這個事?”
“鹽吃多不好!”
茹讓走了,他覺得自己這么懷疑自己“日后的妹夫”不好。
當下他解釋了,叔父那邊自己回去也好說了。
望著茹讓離開,余令松了口氣,自己可真沒想騙人。
狡兔還有三窟呢,自己這么做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家有個退路罷了。
如今這事都是二伯在弄,他在弄些什么余令根本都不知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