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喜真的和白蓮教有勾連?”
“對,他親自承認,和白蓮教勾連的不光有他,還有武功縣衛所的大批官員!”
“做什么?”
“買馬,養馬,賣馬,殺馬,再買......”
萬歷輕輕嘆了口氣,擺擺手,緩緩抬起頭,忽然道:
“后日吧,后日帶著小子來見我,草原的事情朕還是想聽聽他怎么說?”
“是!”
萬歷知道這些,但他又期望沒有這些,邊軍都參與了,這得爛成什么樣子。
“對了,你覺得這小子如何?”
沈毅深吸一口氣:“爺,奴不敢說假話,奴覺得這孩子很厲害,無論是膽氣,還是心智都無可挑剔!”
“你這老奴,這是收了他多少好處!”
沈毅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道:
“爺,奴冤枉啊,他家窮的宅子都是撿別人的,他能給奴什么好處!”
“起來吧,朕就是隨口一說,你倒是哭了起來,朕信你!”
見萬歲爺開始打哈欠,沈毅知道談話結束了,趕緊過去攙扶。
在他的攙扶下,萬歷慢慢的躺在軟塌上。
“去看看王安吧,他身子不好,又病了!”
“是,那奴明日再來看萬歲爺!”
“嗯,去吧!!”
……
王秀才病了。
他認為那些同窗不理解他情有可原。
沒有想到作為自已半個弟子的余令竟然也不理解他,絲毫的情面都不給。
望著窗外的雪總算笑了笑,王秀才輕輕嘆了口氣。
“余令啊,不是先生我不知禮義廉恥,而是這大明不要我啊!
自束發求學高中秀才后,我的路就止步于此了,我連個舉人都考不上了……”
王秀才很想當官。
他這一生的夢想就是兩京一十三省一肩挑。
這不光是他的夢想,也是萬千學子的終生大夢,凡是走科舉這條路就沒有不想的。
沒有哪個官員不想,可現實是殘忍的。
自打成了秀才后,王秀才無論怎么考他都考不上舉人。
一次,兩次,多次,太子期盼歷歷在目。
王秀才想做些什么來證明自已。
他聽說女真要立國了。
本來他沒有和女真人攪合在一起,但不知道為什么女真人找到了他。
阿敏貝勒禮賢下士,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阿敏貝勒對讀書人的尊重,讓王秀才覺得自已這些苦讀的書是有用的。
有人對自已棄之若履,有人卻對自已視若珍寶。
“余令啊,先生我讀的是圣賢書,做的是報國夢,女真也是我大明的,我真的是去興教化,你為何看不起我!”
余令不是看不起王秀才,是打心眼討厭那根辮子,丑陋的辮子。
……
“公子,那是你的先生,你為何看不起他!”
余令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些東西。
在目前看來女真對大明真的還算臣服,年年上貢。
對比韃子,在大明官員的眼里,女真還真的算不錯的。
“小慈,我不是看不起王先生,我是不想看到那根辮子。
我打心眼里厭惡它,惡心它,沒有緣由的不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