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小和尚撓了撓頭:
“我又不是我師父能掐會算,他找你,你問他去,你問我做什么咧,奇怪!”
李輔臣走出廂房,遠遠地就看到摟著長矛站在門口的肖五爺。
肖五看到了李輔臣,開心的搖擺起了手臂。
“我在這里~~~”
“今日做啥?”
肖五咧嘴笑了笑:
“走,快跟我走,要過年了,余老爺來請你了,今年咱們一起過年去,走,快走!”
李輔臣根本就不信肖五的話。
可肖五的話音剛落下,遠處就傳來的馬蹄聲。
抬頭望去,余家老爺正牽著一匹馬,朝著這邊走來。
望著那匹漆黑如墨的馬,李輔臣已經知道草原的那場火是誰放的了。
除了余令余守心,根本就找不出第二個人。
因為這匹馬是馬場里最貴的那一匹。
這匹馬是將來作為種馬的。
聽說晉中的王掌柜曾開出長刀二千柄的價格去買,結果人家孛兒只斤部族都沒賣。
因為這匹馬屬于好幾個部族首領共有的。
一場大火后所有人都以為這匹馬燒死了。
結果此刻竟然出現在了長安,出現在了余家,這要說沒鬼……
李輔臣打死都不信。
李輔臣到此時也搞不懂,這么好的一匹馬,他是怎么順利過的關隘。
要知道關隘的那群人都是識馬之人。
沒底線且貪婪,手底下還有人。
其實余令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帶回來的。
因為這匹馬是最小的馬,它在前面跑,一群馬在后面追。
那時候它的毛都被大火烤沒了,丑的余令攆了幾回都攆不走。
因為它小,不能馱東西,還得照顧它,免得它死了。
是個累贅。
結果沒趕走,它也就跟著回來,成了悶悶的禮物。
如今的模樣就跟李輔臣見到那樣,高了,毛也長出來,一身黑毛,漆黑如墨。
哪怕什么都不懂的人,看著馬都知道這是匹好馬。
“臣哥!”
“余大伯好!”
余員外望著這位來自晉中的李輔臣笑了笑,然后開口道:
“要過年了,家里人多,事多,想請臣哥去幫幫忙,順便嘗嘗余家的粗茶淡飯!”
李輔臣不可置信道:“我?”
余員外故作不解的望了望四周,笑道:
“對啊,我在跟你說話,難不成這寺廟里還有另一個臣哥!”
“我就在寺廟里挺好!”
不是李輔臣不解人意,也不是他不知好歹。
而是這些年給人當仆的日子讓他敏感且自卑。
他非常害怕麻煩別人。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去償還別人的善意,做不到心安理得。
李輔臣的這點小心思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住做生意出身會察言觀色的余員外。
他一把抓著李輔臣的手,不容拒絕道:
“走,大慈恩寺過年也冷清!”
“我……”
李輔臣咬了咬牙:“我…我不是什么學徒伙計,我就是李家府上的一奴仆!”
“這算什么,你是人家府上的仆,又不是我府上的。
哪有過年不吃口熱的,來福要是回來知道我這老的不會待客,定要說道!”
余員外把李輔臣的手抓的更緊了。
“走走,屋子我都收拾好了,從今日到來福回來你就住在余家了。
知道你心里過意不去,就當余家還你幫我賣煤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