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論,為道義,樂之。”
余令笑了,舞動著手臂大聲道:
“在京城你可以為數萬人發聲,去了那里你為誰發聲,道義,道義是什么!”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覺得憑你們幾個人,你真的以為你能走得到肅州?
他們這是讓你死你都看不出來么?”
袁萬里大笑道:“為大義而死,必名留青史!”
余令笑著將兩個腦袋塞到袁萬里的懷里,大笑道:
“還名留青史,就你這樣的還名留青史,你見過陛下么,你知道陛下喜歡吃什么?”
“不知道吧,你不知道,陛下也不知道你,你看你怎么留名呢?”
袁萬里一愣,余令的話太扎心。
余令冷笑一聲繼續道:
“圣人有言,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
人家就是盼著你死呢,你還說是為了大義。”
余令望著一旁的林不見喃喃道:
“他們知道你們不怕死,所以才讓你們去萬里之外。
是他們殺了你,還是你自已殺了你自已呢?”
“聽我的,這些腦袋拿著安心去賣錢,到手的錢給自已雇點護衛也好,把錢寄給你的家人也好,總比沒有強。”
袁萬里又抬起了頭,眼里全是茫然。
茹讓望著這兩位來自京城的官員直嘆氣。
如果下放到地方去見識一下人心,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這么傲氣。
“袁御史,我記得先前你要靠葉閣老他姨,不會是騙人吧!”
袁萬里聞言猛地抬起頭,望著懷里的兩顆人頭,突然覺得不是那么的惡心了。
他望著嬉笑的茹讓怒聲道:
“哪怕圣人當面,我也會這么說!”
茹讓不說話了,他要去點人數了,看看有沒有受傷的。
等這些忙完之后還要去收錢,那些隊伍能活下來……
不全都是靠自已這邊在拼命么?
給點辛苦費應該不過分吧!
賊人被殺完了,那些趴在地上,躲在馬后,往山上跑的人才膽顫心驚的的下山。
一邊警惕的打量著余令這邊的人,一邊望著自已那散落的貨物。
這些人沒有想到這幫子這么狠,人殺了,腦袋砍了,就連身子都被剝的光溜溜的。
而他們自已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還在那里笑,還在分錢。
“吳秀忠殺了三個,按照東家離家之前定的規矩.....
獲得人頭銀錢三十兩,由小組長升為副班長!”
“朱大嘴,殺了兩個,因為你先前借了少東家十兩.....
這一次人頭錢只能給你十兩,位置不變,還是小組長,沒怨言吧!!”
朱大嘴咧著嘴笑著點了點頭。
“甚好,比別人罵我蛀蟲強!”
他覺得很值得,借的錢還了不說,手里還能落得十兩。
這十兩銀子就夠自已一家子用好久了,自已若是死了,自已的兒子能得五十兩。
這年頭,長安的人口買賣是論斤稱,一百斤的漢子沒有騾馬貴。
五十兩超值。
等把人頭賣了,還有錢,那就不是戰功錢,而是賞錢,賞錢是多于軍功錢的。
這是當初說好的。
至于組長的位置不變,朱大嘴不覺得不對。
等令哥到了長安,要組織保安隊的,自已肯定是要當保安隊長的。
這個活也有錢拿,雖然不多,但養家沒有問題。
其實余令不想搞什么保安隊長。
但若不搞這些,這些人就不好安排。
按照衙門的那套體系肯定不行,只要被舉報,那就解釋不清楚。
所以,余令準備搞保安隊,美其名曰:自發組織。
長安很大,地理位置又很好。
回到長安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長安以及周邊的盜匪毛賊,然后開商道。
前河套余令不敢去了。
離長安更近,更熱鬧,勢力更多的西河套余令倒是想派人過去試一試。